“为何如此绝情?”女人听到身前的人声音越来越沉道:“趁我现在不想杀你,该滚哪滚哪去。”
众人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不禁被他带给人的压迫感而害怕。
粮店主看着这挺拔的身影,也隐隐有所猜测,粗声对那三人命令道:“行了,把这女人拖回去,敢偷老子的米,把她腿折了!”
女人这时疯了般狂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怀里的米袋:“不不!你们不能夺走这米!我娘和我孩子快饿死了,求求你们给我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说着说着这次真哭了起来,泪流满面,哭花了脸。
一旁观看的一人看她的样子忍不住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卖惨装的,有钱了再来不就行了吗?”
“就是就是。”
“哎呀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这女的也不害骚,还有脸骚扰别人”
“又是一个疯子,走了走了,晦气。”
一下子,人便散了大半。
“腿打断就不必了吧。”银迟正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又顿下淡道。
这时,远处骑马的监督卫兵来此巡逻,看到一群人围一堆,从远处骑马来勒马停了下,副督卫长神色沉声道:“你们围着这看什么!?啊?!都没事吗?!有什么好看的!”
许多人看到他们持长刀而来,那刀上还沾着血迹,都迅速吓得一哄而散,原本还算热闹的街上顿时空了许多人。
粮店主见监督司的人来了,也哈腰点头问好,迅速向那三个人使了个眼色,又笑着对副督司长解释道:“有人买米不给钱,这不,才出了这点小事。”
副督司长听着点了点头,又无意间看了眼前处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
女人凌乱着头发,匍匐在地上,听到监督司的人来才缓缓抬起头,样子极其狼狈,立刻冲副督司长大声叫怨:“司长,司长!他加价,每天这儿的米粮全都不一个价!越涨越贵,我我……我没有想要抢的!”
“求您做主啊!!”女人说完,“砰”一声,双腿齐齐跪地,用最卑微的姿势将头低到最低,朝骏马上穿着颇为风光的人重重的磕了个头。
副督司长这才冷漠瞥了他一眼道:“没钱就不吃,我们走!”
随后踹了下马肚,深棕色骏马顿时向前奔去,身后一群骑马的卫兵也紧紧跟随,卷起阵阵灰尘,好似浓烟,呛人的紧,迟迟难消。
女人看着副督司长离开的方向,眼里尽是绝望,眼神仿佛都呆滞了。
穿着粗布的一个年轻人麻利的从他手中夺过米袋,粮店主朝地下的女人呸了一口:“切,老子今天心情好,你要是想抢到别的店去,赶紧滚。”
女人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哭着哭着笑骂了自已一句愚蠢,拖着沉重的身躯站起身,仿佛失了魂般朝自已家走去。
公道,在绝对势力面前一文不值,只是苦了她的阿娘和孩子了……
交战,熟悉
女人已经连续四天没喝水了,嘴唇干裂。家里的井早已打不到水,现在是又饥又渴,只能用仅存的体力往家的方向缓慢扶墙走去。
家中简陋潦倒,茅草散落一地,雨天只能找个避雨的地方避避雨,极为凄惨。
才进门,就听到小孩的哭闹声,吵得她心更烦,想着要不用这仅剩的嫁钱打点米水回来吧,至少能撑到明天。
叫来长得玉穗高的小女孩后,叮嘱她要拿好钱买点米水回来,别被人抢了去,而自已则要连夜做点针线活糊口。
“吱呀——”木门被推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袋大米,只不过不是刚才那个粮店的。
小妮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疑惑的左右看看,想着谁家的米乱放放到自已家门前了,后还是小短腿跑着在附近随意问了下,“也许……是有人送的?”
“可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里,谁会送东西啊?”小妮板着脸盯着米袋看一会后,这才发现袋口好像贴着什么东西。小小的身板好不容易将米袋直立在门上,才将那个纸条拿下来。
她没上过学堂,自然也不识字。推开门告诉自已的母亲后,女人将便签拿于手中,读了出来:公道,这人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
字体极其肆意洒脱。
女人读完后好像隐隐猜到这是谁了,又看了眼那袋大米,眼眶顿时有些发酸,虽然知道他已走了,但女人还是仰头对着湛蓝的天空说了句:“多谢您了,先生!”
一旁的妮子看见自已的妈妈这般虔诚的样子,拉了拉女人的衣角声音软糯道:“阿妈,这袋米是别人送给我们的吗?”
女人低下头摸了摸妮子的小脑瓜,笑道:“嗯,这下我们能吃一顿饱饭了。”
“太好啦!”小妮也笑着拍了拍手,眉眼笑弯起来,灿烂至极。
这边银迟也已走到饭馆里,饭馆比较平庸,只有几扇吱吱呀呀的小风扇在窄道的中间转着,但好在人不多,比外面凉快些。
找个位置坐下后,边喝着茶边听前面一个粗汉大大咧咧的说着话。
“哎,这真是……我邻居家的小土房都被拆了说是要建砖瓦接,还只赔了这么点钱!”
“我家也一样,只不过为什么突然说拆就拆,这拆了我住哪啊!”
“我还听说城主换人了……”
“好像是被人杀了的,也不知道新任的是谁,这我们都快热成什么样了!还把水费涨这么贵!”
“哎哎别说了,饭来了,赶紧吃吧,吃完干活。”
银迟在听到他们说“拆房”,眉头就不悦起来,随意喝了几杯水后,将帽子往下拉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