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风古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别说铲屎,赵燕喂猫都很少喂。
可只有赵燕自己明白他的借口是什么,他好像在偷偷越界,在这种时候他想要犯规。赵燕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旅客,多日的滴水未进要把他折磨疯掉,这时候在他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恶魔,笑着递给他一杯有毒的水。明知道喝下去会死,但还是为了一瞬间的欢愉他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他是个小偷,趁何明风不注意去索取他的关心,心软,和对哥哥的爱。
耳边是何明风懒洋洋地说知道了,赵燕不放心地开玩笑般又叮嘱一遍:“你不要骗我,在那边我会很难过。”
不是情绪的难过,是简简单单字面意思上的难过。
何明风当作没有听出来,他很少说什么腻歪的话,对于赵燕说的他毫无应对的办法,只能再点点头,再说一遍知道了。
“我很快就回来。”
何明风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两人走到店门口,何明风推开门让赵燕先进去,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间何明风的声音恍若贴着赵燕的耳朵,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感受到他扑到自己耳朵上呼出的热气,脑子里的那根弦顷刻绷紧。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手动改章,这章原本是九章,现在从十一章算后面的章数
病房左转第三间就到了。”
赵燕来得匆忙,到了文山这边的机场就直接到医院来了,凌晨四点路上没什么人,星子被城市的光遮掩,在这个深夜依旧明亮的城市上空是压抑浓厚的黑。
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白进带着呼吸机躺在床上,胸口的起伏微不可察,现在很迟了,他也没有打扰陪床的李浅,看在外面看了良久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所房子是赵兰屏给他买的,只有他一个人住,周围交通发达,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他走后有人按时上门打扫,按下把手踏进去的一瞬间,他感觉他做了一场短暂潮湿又粘腻的梦,何明风就像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人,家里的物品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也什么样。
他早就疲倦不堪,鞋子被他蹬掉落到鞋柜缝里,拖着万斤重的身体他仓促地洗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他被一声炸雷惊醒,睁开眼身上全是冷掉的汗水,睡衣贴着他似要把他裹缠得透不过气。赵燕坐在床上剧烈地喘气,下意识想要摸过床头抽屉里的烟,摸到粗糙的布面他才回过神来自己昨晚到了文山。
他已经习惯了何明风的烟味,在看到他的烟盒包装时,他就换了和何明风一模一样的烟,他有点喜欢上薄荷的味道了。
捞过落在地毯上的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两点多,因为静音他一直没有接到李浅的电话,头发全部被汗打湿了,他又洗了个澡,出来后感觉轻松不少。
给李浅回了电话过去她没有接,不知道在忙什么,赵燕也没有心情在家里等,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自己送到医院。
才刚出电梯口,他就听到了一阵隐约的争吵声,越往白进的病房走声音越大,白进住的是单人套间,只有一个护工和李浅陪着他。
赵燕怕出事门也没敲就打开了,里面的人被摔在墙上的门吓了一跳,赵燕看了一眼床上的白进,还睡着没有醒。
他稍微放下心来,李浅很瘦小,佝偻着腰背陷在沙发里,面前站着一个咄咄逼人的女人和一个单眼皮的男人。
赵燕认识他,是白之衡的情夫。
白之衡之前一直找他找不到,现在赵燕站在她面前,她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赵燕抓住她的手把她甩在地上,听得到一声闷响,白之衡呲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摔得不轻,赵燕冷眼看着她,越过井平泉的身旁抱住李浅,轻声安慰着她。
“外婆,我回来了。”
李浅忍了许久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滴到赵燕手上留下滚烫的温度,她哭到说不出话,不住地拍着赵燕握着她的手背的手,偏开头不去看他们一眼。
白之衡站了起来,被赵燕推到她也不敢再动手了,井平泉站在他身后当孙子一声不吭。
“他妈的赵燕,你个废物躲哪里去了,你会管公司吗?说了让你拿给我我,你躲什么躲?!”
赵燕冷眼看她,视线却是落到她身后的井平泉身上:“不久你就能收到法院的传唤了。”
白之衡要赵兰屏的公司,今天堵在这里也是为了问出赵燕去了哪里,在白进出事的节骨眼上她拿到白氏,李浅对于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懂,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井平泉为所欲为。
白之衡要白氏手段虽然不光彩,但总归是自己家的人,李浅对她失望可也不想起诉她,但是井平泉手里的股份来得就没那么干净了,起诉是这几天的事。即便赵燕不懂怎么切实地去管理解决,可手底下养的人不是吃白饭的,整他只是时间问题。
关于井平泉,借着和白之衡的意外碰面两人勾搭上,他们原本就是情侣,白进看他心思不正就让白之衡断了,没多久给他找了赵兰屏。
虽然只是联姻,赵兰屏品行端正又有能力,他被白之衡的外表所欺骗,慢慢真的爱上了娇纵白之衡,白之衡不爱他但享受他对自己的好,也就安生地和赵兰屏过了许多年。
直到赵兰屏身体不好了,她遇见了旧情人。
井平泉只是想从白之衡身上捞点钱,觉得白氏的公司就足够了,可白之衡偏偏像是着魔了一样还想要赵兰屏的公司,井平泉现在全仰仗白之衡的鼻息,不敢说出什么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