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张太医被清风直接从宫里抓了出来,直到来到七皇子府的时候,他还惊魂未定。
可是,墨千尘那张冷峻阴沉的神色,却容不得他开口抱怨。
而且张太医也从清风那里知道了他这次来,是救中了匕首之伤的七皇子妃。
张太医进去房间的时候,夏亦初已经昏迷过去了,旁边坐着的墨千尘神色阴沉,浑身剩下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张太医想对着墨千尘行礼,都直接被墨千尘开口免了。
张太医立刻背着自己的医药箱,上前给夏亦初看伤。
那把匕首并未伤及到夏亦初的心脏,这让张太医松了口气,他给夏亦初把了一脉之后,也顾不上旁边有墨千尘虎视眈眈的视像了,直接开始动手将夏亦初匕首旁边的布料给剪开了。
……
一番忙碌之下,张太医终于将夏亦初身体的匕首拔了出来,同时还上好了药,也开好了药方子。
一边的墨千尘,从张太医的嘴里听到了夏亦初度过了危险期之后,那暴戾的心情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看着睡着的时候,神色依旧痛苦得紧皱着眉的夏亦初,墨千尘俯身上前亲了亲她,眼底阵阵复杂情绪肆意翻滚。
……
等夏亦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还未睁眼,就感觉到了自己身边多了另一个人的体温。
这段时间两人拥抱的次数并不在少数,哪怕是俩人第一次同眠共枕,可是夏亦初在闻到了那股冷香味的同时,即使尚
未睁开眼睛就知道了旁边这人的身份。
正是墨千尘无疑。
夏亦初动了动手指,刚睁开眼,就和坐在床边上一直看着她的墨千尘的视像对了个正着。
“千尘。”夏亦初下意识的扯出一抹微笑,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咽喉间还带着一丝火燎之后的疼。
墨千尘脸上一喜,一边对着夏亦初道:“你先别动,我给你打杯水来润润喉。”
说着,他转身就去旁边的小圆桌上,给夏亦初倒了杯水。
单手扶着夏亦初,将茶杯递到她嘴边,看着她将茶杯里的水喝光之后,墨千尘声音轻柔的问道:“染染,你还要吗?”
“不用了。”夏亦初摇了摇头,一杯水进肚,原本有些火燎之痛的咽喉好像也缓解了不少。
“那就先吃点东西吧,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墨千尘说着,将外面侯着的红月叫了进来,让她去厨房里端碗粥过来。
红月应了一声,对着墨千尘福了福身之后,转身出去了。
夏亦初靠坐在床榻上,看着墨千尘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与常人无恙的言行举止,眼底飞快了划过了一抹暗光。
墨千尘吩咐完了之后,看着坐在床上的夏亦初,心里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应该来跟夏亦初来说自己之前故意在她面前隐瞒着自己清醒一事。
明明之前他心里万千个奢望着夏亦初快点儿醒来,可是现在,当夏亦初真的醒来了之后
,对上对方那双清湛明亮的双眼时,墨千尘之前在心里早就已经想好的那些解释和认错的话,突然哽在喉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墨千尘的想法,夏亦初丝毫不知。
她只是在看着墨千尘那与常人无异,甚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尊贵之气的墨千尘时,双眸闪亮,在墨千尘走到她床前之后,张开双手做了一个求抱抱的动作。
墨千尘一愣,随即弯腰抱住了她。
夏亦初也伸手紧紧的回报住了他,将自己的脑袋搭在墨千尘的颈窝处,开心的道:“太好了,你终于恢复了,自从上次在悬崖边遇刺之后,我心里就一直在害怕,要是哪天我出事了,或者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呢。现在,我终于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身上伤口尚未痊愈的少女,说话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可是那里面欢快的情绪却是毫不掩饰。
墨千尘听在耳朵里,只感觉阵阵暖流从他心间划过。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紧紧的回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坦诚的认错。
他重生之后,一边沉迷依恋她对自己的关心,一边又不信任她,怕她会同上辈子那般背叛自己。索性想方设法的让她呆在府邸里,同时还让大家都瞒着她。
若不是他心里不信任她的话,那她也不必认为自己没有一丝的防御之力,在那危险来临之际不顾一切的替自己挡刀了。
墨千尘抱着怀里的人儿,
眼底划过了一抹深切的自责。
同时,墨千尘因为上辈子的记忆,而对夏亦初产生的隔阂与怀疑,也终于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夏亦初却看不到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以为他道歉是因为她受伤的这件事儿,还反过来开口安慰他:“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天天呆在府邸里练武,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带你去逛街了!”
“嗯,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人伤你一丝一毫。”墨千尘稍稍放开了她,抬手在她脸颊和额头处亲吻着。
外面有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墨千尘放开了夏亦初,拒绝了那婢女的动作,自己亲自动手,一点点的,伺候着夏亦初漱口之后,又拿湿毛巾给她洗脸擦手,最后甚至还要拿着衣服站在夏亦初面前伺候她更衣。
他的举动让夏亦初俨然失笑:“你心里别这么愧疚,来为我做这些事情,我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怪你,我全是自愿的,真的。”所以,不用他一堂堂皇子,来屈尊纡贵的伺候她这些。
“嗯,我知道。我做这些,也全部都是自愿的。”墨千尘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慢,自己坐在床边,将夏亦初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拿过旁边的衣服,一件件的给她穿上。
不仅丝毫从他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勉强,反而似乎还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愉悦,以及享受的神色?
夏亦初得到他这一
回复,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便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