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事官忙道:“夫人说她想您了!”
沈明昭:“……”
屋子内死寂了一瞬,紧接着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咳咳咳……孟郎中你刚刚跟我说的什么来着?”
“啊?哦哦哦,下次休沐的时候咱们去东市看看?”
“咳咳……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儿吧……”
在场众人都非常默契地假装自己没听见……刚刚那句,私房话。
沈明昭听着满屋子欲盖弥彰的咳嗽声,脸更黑了。
终于,周郎中咳嗽了一声,从尴尬中分出神来,建议道:“咳,大人,要不……今日回府休息一晚?”
江南茶商
宁不羡并不知道阿水私下给她传的话有多偏。
她还抱着那二两银子,正在为终于赚到钱了而高兴。
她提笔打着算盘,奉五娘那边胡商的生意还是做,而如意坊垄断了京城中贵客的生意,那她就折个中,去做那往日里少有人掺和的普通百姓的生意。
百姓们没有贵人对华丽衣裳的追求,也不像胡人一样对中原的绣技好奇,出于节省,大多都是自己买生绢、白布或者干脆自己纺线,如果能做出比生绢更便宜的衣服,或许能够获得他们的青睐。
不过,关于这个所谓的“比生绢更便宜”的衣服,她还半点头绪都没有。考虑到她的绣工仅限于勉强绣个鸳鸯荷包、肚兜的水平,她把这个艰难的问题甩给了齐蕴罗。
当时,齐蕴罗被她冷不丁冒出来的奇思妙想弄得哭笑不得,气得不住地用指头戳她:“你呀,这小混账,就会为难你伯母我!”
宁不羡抱着她的手臂讨巧卖乖地眨眼笑,齐蕴罗的气就立马生不起来了,只是不住地叹着气,说她就是个妖精变的冤孽。
宁不羡是无所谓,冤孽就冤孽,只要能挣钱。
……
想到这里,她的笔顿了顿,又提起来在奉五娘身上画了个圈。这个奉五娘,暂时依托于她还行,但不能一直将胡商的生意绑在她身上,或者,干脆到时候去西市雇个胡女来负责胡商的生意?
宁不羡写写画画,已然把兴隆布庄未来的走向给好好规划了一番。
这时,门外传来“嘭嘭”两声。
“进来吧。”
她放下笔回头,严掌柜手中拿着个做工考究的盒子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她好奇道。
严掌柜:“门外来了位姓陶的郎君,说是送与少夫人的。”
姓陶?
她想起来那日在秦府撞破的尴尬场面。当时她就知道对方察觉到了存在,想来,今日是过来探她口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