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叶瑾玉就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时,闻到了面疙瘩的香味。
黄兰秀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疙瘩,来到桌边,忧心忡忡道:“赶紧吃。”
角落里在,几个弟弟妹妹枯瘦如柴,脸颊上没一丁点肉,都眼巴巴看着这碗面吞口水。
叶瑾玉心一软,道:“这么大一碗我也吃不完,要不一起吃吧。”
却没想到三弟弟边吞咽口水,边懂事道:“大姐你吃,我们不饿。”
二弟弟也点头:“大姐吃饱一点,爹回来肯定还会打你的,你得有力气。”
说起这事,黄兰秀端着几碗糠米过来,一脸担忧:“大丫,你也知道你爹的性子,要不还是去你五姑家躲几天吧,让你爹消气再说。”
叶老三兄弟姐妹五人,大哥之前是生产大队大队长,现在被选为村长,人不错,也一直想帮原主家,可惜叶老三烂泥巴扶不上墙。
对于这个哥哥不但不感恩,还总是在外败坏人家名声,让这个大哥心寒,再加上这两年,人家家里也不好过,想帮忙都有心无力。
而二姐与四妹,一个住省城,一个住镇上,过年回来一趟,恨不得从娘家拿东西回去。
叶老三家里真的穷,关系自然不好。
也就五妹与黄兰秀的关系还可以,偶尔帮帮忙,但家家都不富裕,特别是叶五姑的公婆瘫痪在床上之后,家里就更难了。
叶瑾玉看着那碗中连猪吃的都不如的糠米,还有一碗白菜,显然这就是他们一家子的早饭,心里看的难受。
想要去给最小的妹妹换糠米,却被黄兰秀拦住:“你身体还没好,你吃,呆会儿妈去借一些米回来吃。”
只是自家是个无底洞,谁会愿意借?
叶瑾玉自然知道,也没说什么,看着依旧一脸忧心的母亲,道:“妈,不用担心,爹那边我会好好与他‘聊聊’的。”
这样人的,其他都不好使,唯有拳脚才能让他服气。
而打架,她还没输过。
当年父母去的早,爷爷担心姑娘家在外会被欺负,把自己送到镇上唯一的武馆。
别的女孩子在玩跳绳,她是扎马步打拳,拿过不少奖。
还有一点,去年还是集体出工,那人身上有过年队上分的二十多块钱。
哪怕过年被他好吃好喝花的差不多,但应该还有几块钱,到时候去买些米应应急,先让家人吃饱饭。
她吃了半碗面疙瘩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让她一个人吃独食,她也做不到。
装成实在吃不下的将碗推给弟弟妹妹,看着他们大口吃着,甚至将碗都舔的干干净净,有些心酸,打算渣爹要钱买米。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发现自己不再头晕,也有了力气,心情顿时好了,大声对厨房道:“妈,我出去办点事。”
黄兰秀正洗着碗,赶紧跑出来问:“去哪?”
叶瑾玉笑着道:“我去找爹要钱去镇上买米。”
黄兰秀想阻止,可看着女儿的笑容,嘴巴蠕动了一下,最终道:“大丫,他要打你,你就跑,别让他打着了。”
叶瑾玉:“妈,你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就离开了。
按照原主记忆,渣爹多半会在村口新开的小卖部,那里买花生米与酒,平时大家不忙的时候,喜欢去那里坐一坐,喝喝酒吹吹牛,老人也喜欢坐在那里聊天,孩子们就在那里玩闹着,很是热闹。
果然,只见叶老三与冯癞子还有另一个地痞曹五六坐在那里喝酒。
叶老三不知道说了什么,模样气愤,骂骂咧咧。
她脆生生的喊一声:“爹。”
吓得他一颗花生米差点呛到气管,连咳了好几下,赶紧喝了口酒压惊。
可一想,怕屁。
早上是他没注意才挨了打,他还怕个毛丫头不成?
她要还敢动手,看他不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