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空大师。静远小师傅请。”
……
姜蜜一行人慢慢悠悠地下山,先头却早有一位护卫快马加鞭回到侯府,向诸位主子禀明情况。
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她瘫坐在椅子上,待回神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知道宁安侯和柳慕青一直纠缠不休,可是没想到啊,他居然……他居然同她有了孩子!
她怀小六的时候,吐得昏天暗地,每日躺在床上都下不了地;她坐月子的时候,心灰意冷,胸痛腹痛浑身都痛。可他居然跑去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整出一个私生子!
宁安侯置她林成玉于何地!
侯夫人捏紧帕子,眼角的泪一串串流下,胸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分明已经不在意了,分明已经死心了,为何这里还是好痛……
宁安侯知道这个消息,却是愣了一下。
怎么可能呢?
那天,明明什么也没生啊……
他忽然想到侯夫人,想到她该如何伤心欲绝,心口蓦地一滞。
就在那一瞬间,他慌慌张张往外走,正要从外书房去朝晖院同侯夫人解释。可是起身的瞬间,他忽然想到十九年前侯夫人那个冷漠且充满恨意的眼神。
她说,“你真恶心。”
他踉跄两步,颓然倒回椅子中,一张脸深深埋在冰凉的掌心。
他的成玉,早就已经不要他了。
小六死的时候,他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宁安侯就这般不知枯坐了多久,终于听见外面有侍从禀告:“侯爷,世子和世子夫人请您去祠堂。”
宁安侯的身躯微微一震。
随即,他用手搓了搓麻的脸颊,将那点水光擦去,深吸一口气恢复往日镇定,才慢慢往外走。
这是他当年心软惹下来的祸事。
他得亲自去了结。
宁安侯到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侯夫人一见他,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但她竭力端着,冷声嘲讽:“白捡一个大儿子的便宜事儿,侯爷竟也不来得早些吗?”
宁安侯脚步一顿,沉声道:“他不是我儿子。”
侯夫人还没说什么,柳慕青却是泪眼朦胧,委屈道:“表哥,衡儿是不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知道吗?那日……那日在书房……你怎能不认他?”
书房?
宁安侯眉间一拧,顿在原地。
姜蜜一直悄悄观察众人神色。此刻见宁安侯这般,不由得心下一沉。
难道这柳衡,真是宁安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