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个场景到来之时,垣珩杀的人数,为三名内门弟子。
三张脸都维持着同一副惊惧表情,淌着血,虽是假象,却也让人渗得慌。
“此次来的一共二十九名内门弟子。”
萧起鹤极力冷静道,“按照每次增加一人计算,我们要经历七个场景,现在还剩下四个。”
小书生发觉不对:“那还多出了一人。”
“我又没被抓,自然不算在内。”
“可是……”
南鹊终是道,“你们没发现吗,蕴却是第一个重伤的。”
但章蕴没死。
萧起鹤表情皲裂:“你想说、这妖人将我算在了最后面?”
南鹊同情地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
说话间,眼前景物又是一转,他们已到了第四个场景。
萧起鹤的声音也传来:“我现在和章蕴拜把子,托他家先祖的福保我不死还来得及吗?”
当然萧起鹤也只是嘴上说说,活络下低沉的情绪,眼前再次亮开时,还是打起精神仔细探查这次的幻境。
黎七夜和垣珩似乎在闹矛盾。
矛盾的起源,是为黎七夜的那名下属。
这名下属也颇有来头,本是大家出身,有些桀骜不驯,后来与黎七夜一次比试输给了对方,甘愿为对方驱使五十年。
“……奴婢瞧得千真万确,断不会有假。”
上一个场景里见过的绿衣婢女俯首道,“门主若是不信,可传白衣前来,当时白衣也在。”
垣珩性情随性好享乐,门中的婢女和奴仆众多,眼前的绿衣便是跟了他许多年的心腹。
然今次,垣珩头一回在这心腹带来的消息前沉了脸。
“不必,我相信夫人,此事莫要再传。”
“可是……”
“有什么事他当会跟我说,另,妄议夫人,去领螭鞭五十。”
绿衣白了脸,不敢再多言:“是……”
屋内又只剩垣珩一人,他忽地起身。
就在萧起鹤几人以为他又杀性大发,幻境即将结束之际,他绕过了玉柱后的侍从,来到一处静室。
黎七夜炼药向来不用无妄三千的奴仆,只用跟他惯了的人,恰好今日是那名下属前来汇报之日,他忙得不行,那下属便自行前去帮忙。
窗扇被推开,露出一张俊美的笑脸:“黎庄主,下次带带我可好?”
黎七夜闻言抬头:“你身娇肉贵,惯会享乐。”
“谁说,我也不止会享乐的。”
垣珩说着,伸手碰了碰黎七夜方才一直捣鼓着,还冒着白烟的瓷瓶。
“别乱碰,我正在炼毒。”
医毒本是一家,黎七夜习的是毒功,他修的道术都是有毒的。
“是么,难怪这么疼。”垣珩讶然,“我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听他这样说,黎七夜也放下了手里的药材:“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