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秋婉也没想圆房,见人跑了,直接关上门回去睡觉。
翌日早上,秦秋婉刚起身,李泽彦就捧着个匣子从外面进来,满脸笑容“夫人,你看看喜不喜欢”
匣子里是一支木钗,做工粗糙,隐约看得出雕的是果子。
秦秋婉伸手接过,瞅了一眼,摇头道“这东西戴出去惹人笑话,先放着吧”
李泽彦强调“这是我的心意,我亲手雕的,为这还伤了手呢。”说着,伸出受伤的指尖。
他就是这样,哪里都好,白日相处无一处不妥帖。至于圆房他常有各种借口,张娉婷身为女子又不好主动,才一推再推。看他指尖上的血口子确实挺深,上辈子也是这样,张娉婷才没有起疑。
秦秋婉理所当然“要不是因为这玩意儿是你亲手所做,它也到不了我眼前,更不可能被我收起。”
李泽彦“”好有道理。
“今日回门,你要陪我吗”张娉婷随口道“表哥给我回了信,午后约在福源酒楼,让表妹也一起吧。”
听到前半句,李泽彦立即去拿边上的大红衣衫换上,可他听见后面那些话后,顿时皱眉“娉婷,咱们这样逼表妹,不合适吧”
秦秋婉好奇“为什么你们家的人都觉得表妹不会改嫁难道她和她夫君感情真那么好”
李泽彦心虚地别开眼“好像是。”
秦秋婉点点头“这样啊,可我和表哥都约好了,今日是一定要去见的”
正院中今日的人少了许多,也只有李家夫妻和老太太,就连李泽彦的弟弟都不在。秦秋婉上前请安,李母笑吟吟叫起“都是一家人,这些虚礼能省则省。”
闻言,秦秋婉站直身子“那儿媳就不客气了”又问“表妹呢”
“她没过来。”李母嘱咐“你们用完早膳就启程,回门礼我已经备好了。千万记得,回门时回到婆家天不能黑。反正也不远,以后多的是机会回家。”
李泽彦应了,吩咐下人将回门礼装上马车。
秦秋婉也吩咐“去把表妹叫来”
李母疑惑“你们回门,为何要找她”
闻言,秦秋婉笑容满面“母亲,你这记性可不好,昨天我们都说好了,我要帮她议亲。”
李母“琴兮没说要改嫁”
秦秋婉不赞同“母亲,这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表妹再亲,那也只是亲戚。哪儿有人长期寡居在别人家的日子久了,就算我们答应,表妹也会不好意思,若她不趁着年轻找一门好亲事,以后人老珠黄想离开了,又该何去何从”
看她一副非要把林琴兮嫁出去的架势,李母有些着急“我早说过,会照顾她们母子一辈子”语罢,又觉自己语气不对,解释道“娉婷,你刚来,有些内情你不知道,当年琴兮的婚事是我做的媒,结果她弄成这样我心里实在歉疚,也是真想补偿她。只要她想住在家中,我是不会赶她走的。”
“正好啊”秦秋婉一本正经“之前您亏欠了她,现在找一门好亲事补上正正好”她余光看见门外林琴兮由远及近,笑着道“我那表哥平时不管后院,娶妻就是为了帮他照顾家里,并没有要求门当户对,只要女子足够温顺,会理家就行。”
林琴兮走近就听到这番话,低着头不吭声。
秦秋婉转身,挽住她胳膊“表妹,你别怕,有我在,这门亲事已板上钉钉。你就等着做新嫁娘吧”
李家众人面色各异。
事已至此,想推拒也不能。
一行三人出了正院,秦秋婉拉着林琴兮上了马车,对着边上的李泽彦笑道“夫君,马车里没有你的位置,你就坐外边吧”
帘子落下,马车驶动,秦秋婉没了方才的热情,闭上眼睛假寐。
林琴兮偷瞄她,欲言又止几次,问“表嫂,您说的那位李公子,他身边有妾吗”
秦秋婉“”这墙角,好像有点松啊
若林琴兮没有动心,问这么多做甚
“有。”秦秋婉似笑非笑看着她“表妹有意”
林琴兮低下头“我寡居之身,还带着孩子,只怕配不上李公子。”
秦秋婉若有所思,看这情形,林琴兮应该是动心了的。不过,她也不能急切地想嫁人,就算要嫁,大抵也会装作被逼不得已。
“先见面再说。”秦秋婉随口敷衍。
张家正院中,张夫人正在喝茶,张老爷和儿子正在转圈圈,时不时看一眼门口“来了吗”
张老爷满心焦灼“不知道李家有没有欺负她,她性子软,被欺负了也喜欢忍,一会你仔细问问”
相较于父子俩的焦急,张夫人担忧归担忧,却没这么急“老爷放心,我会仔细问的。”
恰在此时,管家领着一行三人进门来了。
张老爷脚下一动,想要上前去迎,看到李泽彦后,又忍住了。
秦秋婉走到张老爷面前,屈膝跪了下去“爹,女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