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谁给她钱了。
谁呢
十八年来,梁知韫已经琢磨出了结果。
一定是这两个囚禁她的畜生。
猪狗不如的东西。
唯一庆幸的是,她伤了身子,再也生不了了。
所以这两个畜生就算有什么歹毒的谋算,只能到她为止。
想要强迫她生孩子去梁家争产,那是没有指望的。
所以他们也不敢真的杀了她。
连杀鸡取卵都行不通。
第二天一早,她六点不到就醒了,坐在炕上,靠在窗口,做些简单的手工活儿。
时不时看一眼院子里忙进忙出的两个男人,思忖着逃跑的机会。
可是,到底怎么才能逃跑呢
他们两个分工明确,一个去镇上上班挣钱,另一个就在院子里或者外面的堂屋看着她。
他们的身手又好,不像她,两步一喘三步一歇的。
她完全没有脱身的胜算,只能再等等。
再说,现在天气还这么冷,她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冻死了多不划算。
手里的鞋底子纳完,早饭也好了。
马富龙盛好了早饭,进来端给她:“快把炕桌上的鞋底子拿开。”
梁知韫磨磨蹭蹭的,故意让他挨会儿烫,炕桌上一大摞没做好的鞋底子,明明可以一次拿开,她非要分三次。
马富龙也不催,耐心地等着。
梁知韫无奈,只好接过筷子,沉默地吃饭。
马富龙长得还可以,浓眉大眼的,高鼻梁,宽下颌,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憨厚的感觉。
在她还是千金小姐的时候就曾经追求过她。
她家有马场,爸爸养了两匹名品矮脚马给她。
马富龙就是马夫家的儿子。
两人经常在马场偶遇。
后来就是俗不可耐的穷小子告白的故事。
她倒不是嫌弃他穷,纯粹是观念不和,话不投机半句多。
所以她拒绝了他。
那天的雨很大,他就那么站在雨里,哀求她给个机会。
她又不是什么菩萨,谁来追求她,都要施舍一点爱意,便绝情地离开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直到她被人敲晕,直到她早产后一口气不来,被人抛尸山上。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有苗正雄和吕宏伟。
苗正雄是码头那边一个仓库保管员的儿子,因为打架斗殴被关了好几年。
出来后直接加入了帮派。
至于吕宏伟,那更不用说了,是当时大名鼎鼎的刺儿头,帮派最活跃的新势力。
就算不清楚马富龙要做什么,起码看到这两个人,梁知韫也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
然而诡异的是,这两个人居然没有杀她。
而是准备了一口棺材,把她抬了进去,她因为失血过多,无力反抗,任由他们摆弄。
结果他们好像没打算杀她,拍了照片后,吕宏伟就走了。
剩下苗正雄,依旧跟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