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瞬间,仔细观察都不一定察觉,夜长卿自然没看出来,只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的价格可不便宜,即便夜少卿和摄政王不同,却不代表我要委屈了自己。我可以帮你们验尸,但王爷打算给我什么报酬?”
两人此刻还沉默着,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唐昭宁突然出现在了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唐昭宁,宋宴知和夜长卿显然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夜长卿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唐昭宁直接无视了两人的反应,直接从窗外翻了进来,走到了桌边坐下:“你们谈事就喝这个?摄政王何时是这个品味了,还真让人意外。”
“你怎么会来?本王还以为你去酒楼帮忙了?怎么不走正门?若是你的话,宴海会直接带你进来的。”
见到唐昭宁来,宋宴知一改方才的态度,非常上道的给人倒了杯茶水之后,便开始对人嘘寒问暖的。
对于他的伺候唐昭宁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嫌弃的看了宋宴知一眼后,而后看向了夜长卿开口问道。
“你们说的那个人可是乔璃的父亲?我可以接下夜少卿的委托,但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我要价不便宜,夜少卿和摄政王还是想清楚后,再答应也不迟。”
唐昭宁说完之后并不着急等人回答,反而转头看向了宋宴知,似笑非笑的开口问着:“王爷这般想与我亲近啊?这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违和的不得了。”
“本王所言一切皆发自肺腑!”宋宴知着急的开口解释着:“只是你若是不愿听,本王定会注意。”
“那我若是说不想见到王爷的话,王爷会自觉离开?若是做不到,王爷还是莫要同我说话的为好。”
唐昭宁冷笑着看着他,见宋宴知因为自己的话,将头迅速的偏向别处后,才嫌弃的撇了撇嘴收回视线。
“你想要多少银子本王都会给你,只希望你能接下这个委托。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了唐小姐的。”
对方想听什么宋宴知其实心里门清,所以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这才转身看向唐昭宁轻声承诺着。
有了宋宴知的保证,唐昭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从袖中掏出纸笔,询问着夜长卿其中的细节。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唐昭宁终于理清了发生了什么。点点头后,便让夜长卿带着自己去查看尸体。
大理寺内,唐昭宁迅速的换上了仵作的围裙后,便开始给乔尚书做尸检。看着眼前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她下意识的蹙紧了双眉,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看着唐昭宁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夜长卿的态度也一改方才对她的不信任,转而佩服的五体投地。
“唐小姐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个本事,真是让人惊叹。这种能人,若是个男儿身,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话她可不爱听,在她心中男女并未有什么不同的。有些事男人能做,未必身为女人的她不能做。”
宋宴知轻笑着摇摇头,对于唐昭宁的本事他早就见识过了,自然不会觉得有多么的惊讶。
只是夜长卿的话,向来是唐昭宁不喜欢的。为了避免他回去后拉一晚上的肚子,宋宴知还是提醒道。
“也对。”夜长卿点点头,一脸的认同:“唐小姐会的我都不会,她如此厉害却被我以男女之别感慨,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她不高兴,我们两今天晚上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夜少卿和本王还是要谨言慎行的为好。”
宋宴知见人并未听懂自己的意思,立马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话说明白后走到了唐昭宁的身边。
“怎么样了?可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大理寺的仵作说,乔尚书是不慎被狼群破开了腹部,伤势过重而死。可本王和夜少卿,都不相信这样的诊断结果。”
唐昭宁早已将尸身剖开,那被撕裂的没了原样的器官倒是被放在了一旁,倒是摆放的格外的齐整。
虽然乔尚书的胃肠已经被野狗吞食,可剩下的残渣却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唐昭宁不满的瞥了宋宴知一眼,而后挑起了那些残渣看向了他。
“乔尚书是中了毒,毒性已经入了肠道,应该是中毒已久。很明显,他死亡的原因和毒脱不了干系。”
似乎是故意为之,唐昭宁将那些残渣往宋宴知的眼前送,若不是对方反应及时,怕是得直接怼他脸上。
那剧烈的腐臭味让宋宴知下意识的往回退了好几步,而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神色带上了几分不悦。
“可确切的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吗?”
“王爷这是嫌弃这东西脏?”唐昭宁饶有兴致的看着宋宴知,在看到他眼中的不悦时,笑的很是开心。
“王爷,你们要查案可不能嫌这嫌那啊。这东西虽然脏了些,可要是想查清楚一切,就得将一切抛开。”
“本王知道。”宋宴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可腐肉的味道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见状唐昭宁立马嘲弄的收回了手,直接将肠道残渣剖开,将里面的
东西一点点掏出闻着。
“这个是断肠散,与土灵芝一起服用,可以保证服用者当日不死,却也活不过几日。期间中毒之人会腹痛难忍,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直到肠穿肚烂。”
那东西的味道其实很刺鼻,唐昭宁一闻便知其中的猫腻,旋即脱掉了油布所制的手套,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过他并不是被毒死的,而是有人杀了他。”
“伤口在心口下半寸的位置,若不是你们发现尸体及时,怕是也会同他的腹部一般,被野狗分食。”
“那可知道他是何时死的?”夜长卿也迅速的走了过来,着急的问着。
“最近几日京城气温湿润,气候寒冷。按照尸体的腐败程度来说,不过七日。”唐昭宁说着,便进了里屋,打算梳洗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