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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飞机爬升的阶段撞鸟，机身发动机出现故障，若非机长操作得当，兴许一飞机的人都得死。

程星和就是在那次突然发病的。

后续医生也无法解释是什么原因。

只知道他在高空中过度惊吓会导致呼吸困难，需要及时镇静且刺穴放血。

必须让他迅速清醒，避免昏睡后窒息。

那次他死里逃生，在救护车上拉着我的手，埋在我大腿上痛哭流涕。

劫后余生的欣喜，害怕再也见不到我的恐惧，足以击垮一个男人。

“然然，多亏你在我身边。”

“如果你不在这趟航班上，也许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答应我，以后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看，他也知道我很重要。

可却偏偏铤而走险。

如今，他在救护车门前一把推开小情人的嘴脸，像极了良心发现的悔悟。

“滚开。”他压低声音，生怕我听见。

又换了神情，可怜兮兮地朝我伸手，求我陪他去医院。

我没有拒绝。

他又像很多年前那样趴在我腿上，放声大哭。

他说害怕。

怕死、怕失重、怕再也见不到我。

程星和捏紧我的手，放到他胸口的位置，眼神灼灼。

“然然，我终于彻底看清，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不知道你信不信，刚刚那一刻我真的看见了鬼门关，差点就要一脚踩进去了，幸好你叫住我。”

他把我的手放在脸侧。

泪水顺着指缝流进手心，温热又冰凉。

“我真的好爱你，沈瑜然。”

“答应我，等我出院回去，咱们马上举行婚礼。”

“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成为我的新娘，唯一的新娘。”

我看着他。

垂下眼睑，没有答话。

我很清楚，那一刻他的承诺和泪水都是真的。

也相信，他是真心悔悟。

可我已经耗了十年，再没有力气去赌。

我摩挲着他的掌心，仔细描摹着这双拂过我额发的大手。

趁他沉睡，轻轻地掖进了被子里。

“程星和，你要好好活着，灿烂地活着。”

然后中途下车回到机场。

登上了那趟飞往G国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