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您真是神了!”李珍崇拜的声音将他唤醒,“瓦剌人竟然跑了!
您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动手的?”
张辅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半辈子都在南方征战,对于瓦剌人的习惯还真不是特别熟悉。
但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陛下曾和瓦剌真正拼杀过一般。
更让他奇怪的是,那封信上,陛下连若是被围困之后该如何撤退都写好了。
清清楚楚,事无巨细,每个方面都考虑到了。
就像是。。。陛下真的被瓦剌围困过一般。
“英国公?英国公!”
张辅终于回过神,看着满脸尊敬的李珍,目光复杂道:“此非我之功,全赖陛下运筹帷幄。”
李珍只当张辅在谦虚,刚准备附和着客气两句,就听见张辅沉声道。
“李珍,你带一支兵马,护送营中各位大人去怀来城!”
“末将遵命!”李珍立马收敛笑容,躬身称是。
“另外通知军中所有勋贵将领,整肃手下人马,准备移营。”
“移营?!”李珍慌了,连忙劝道:“英国公,瓦剌骑兵近在咫尺,若是趁移营时冲阵,我军必大乱啊!”
张辅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刚才让你准备的弓弩手呢?”
“都准备好了,可那是。。。。。。”
“传我命令,所有弓弩手置前军,满弓紧弦,面西而行!于前二十里处重新扎营!”张辅沉声打断道:“凡遇瓦剌无须请报,直射之!
去,若贻误军机,我先斩你!”
李珍不敢多言,行了一礼快马跑去传令。
张辅却看向土木堡方向,满面哀容。
陛下,老臣无能。
不然何至让陛下行险啊!
。。。。。。
“陛下,陛下!”
土木堡中,陈怀跑进续朱祁镇军帐中,气急败坏道;“张辅那个老。。。。。。老公爷动了!”
“动了?”朱祁镇放下手中的书,精神一振,“动了好啊。”
“不好了陛下!”陈怀急道:“英国公率兵向西南动,他这么一动,咱们土木堡可就成孤城了!
若是瓦剌乘机合围。。。陛下!
末将恳求陛下离开土木堡,您万金之躯,万不可以身犯险!”
“慌什么。”朱祁镇踢了脚跪地不起的陈怀,淡淡道;“是朕让他去的。”
“您让他去的?”陈怀傻眼了,“您。。。为什么啊?”
“钓过鱼么?”
“啊?”
“啊个屁!”朱祁镇又是一脚,“想让鱼咬钩,没点鱼饵怎么能行!”
陈怀终于反应过来,却越惊慌,“陛下,您要钓鱼,臣愿以身为饵,陛下您怎能。。。。。。”
“那个也先比我想象的疑心要重,你的份量还不够。”朱祁镇拍了拍陈怀的肩膀,“传朕命令,若遇瓦剌斥候,不用管他们,随便他们看,但一定要让他们看到朕的龙旗。”
“这是为何?”陈怀目光清澈,真诚问。
“这都不懂,以后多看看兵书吧!”朱祁镇嫌弃的收回了手,“多跟朕学学,少花些时间在寻欢作乐上。
个个都成杀胚了,一点学问都不懂,这让朕如何放心你领兵?!”
陈怀闻言紧张的低头称是,再抬起头时,朱祁镇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怀见四下无人,轻声叹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可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紧张的观察了下四周,接着蹑手蹑脚的走到桌案前。
当他鼓足勇气看向桌上的书时,瞬间愣在当场。
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面色纠结的将书倒了个个,想了想,又将书倒了回去,快步离开军帐后满腹疑惑。
当年太祖爷编瞎话时。。。。。。有这么理直气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