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这么重的伤都能一夕痊愈,能听懂人话似乎也并不值得奇怪。
某些狗的智商相当于人类七岁小孩,小白估计也是特别聪明的那一类吧?
小白右前肢上的那块痂已经在它拍铁栅栏的时候被崩掉了,傅新云握了握它的爪子,柔和了语气,“先去吃饭吧。”
小白没有应,在傅新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走路也矜持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在傅新云身侧偷偷用尾巴蹭他的腿。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傅新云随手将玫瑰花放在茶几上,然后给小白倒了满满一碗的狗粮。
这次餐桌上很安静,陈嫂今天打麻将输了不少,没什么兴致说话,因此傅新云难得吃了顿还算舒心的晚饭。
第五声汪汪
晚上,吃完狗粮后的小白如同雕塑般端坐在别墅门口,傅新云以为它想出去玩,便拿了个玩具去逗它。
“小白,乖哈,晚上不出去了。”傅新云拿着玩具在小白眼前晃。
这是一个会唱歌的向日葵玩偶,向日葵的表情很魔性,它的枝叶还抱着一把萨克斯,造型糟心,却莫名戳中了傅新云,让他一眼就相中了它。
傅新云按了开关,丑萌丑萌的向日葵随着土味歌曲的节奏抱着萨克斯扭动起来,小白的一对耳朵瞬间后仰,神色也变得一言难尽。
“哈哈哈哈……”
傅新云举着向日葵乐不可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狗狗脸上展现出这么拟人化的表情。
土味情歌的歌词通俗,曲调洗脑,傅新云听得有点上头,他原来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歌曲。
而小白,虽然也从未听过这首歌,但已经在一旁四爪抠地了。
看来,人与狗的审美并不相通。
一人一狗玩闹了一会儿,时间就不早了。
傅新云去二楼拿了条薄毯,然后坐在沙发上招呼小白,“小白,过来。”
小白的一对耳朵即刻立起,但它没有顺应主人的召唤立刻过去,而是顿了一下之后才不徐不疾地走到傅新云面前坐下。
傅新云确信小白能听懂他的话,自然而然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哄好了小白。
再者,傅新云理所当然觉得狗狗不会对自己的名字好听与否太过执着,估计早就忘了白遇川的那句话了。
因此就算小白没跟之前那样一听到他的召唤就如同炮弹般弹射过来,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小白,给你买的狗窝明天才能到,这个是盖的毯子,你今晚就先睡在沙发上吧。”
“唔汪~”
小白原地一跳,斜躺在了沙发上,蓬松的白色大尾巴轻轻拍着沙发,矜持着,没有去勾主人的手腕,也克制着,没有去碰近在咫尺的主人的腰。
“晚安!”傅新云把毯子往小白身上一盖,起身去了卧室。
小白没有回应,它在沙发上将自己折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后脑勺无限贴近背部,那双翠绿的大眼睛就这么幽幽地盯着主人的背影,直到卧室关门的声音响起。
小白的听力很好,它能清楚听到主人卧室里面浴室门开合的声音,听到花洒打开后哗哗的水声,听到瓶子挤压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主人吹头的声音……
然后卧室的门开了,沐浴露山茶花的气味偷偷溜出来钻进了它的鼻腔,小白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僵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傅新云没有下楼来看小白,他只是去书房拿本书回卧室。
月亮隐在云后。
小白一直未动,它像一尊忠诚的雕塑,守卫着漆黑一片的别墅。
卧室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小白支棱起一双耳朵,在黑暗中陪伴主人“看”完了这本书。
这是一本野外求生指南,一人一狗均对此书表示认可——傅新云从里面学到了不少生存技巧,小白则很满意书本的纸质,翻动的声音清脆利落。
夜晚11点,傅新云合上书陷入柔软的被窝,小白却还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它的记性实在太好,它的嗅觉也不差。
那一阵山茶花的清香已经消散地无影无踪,但甜腻的玫瑰香气还在茶几周围肆意发散,时不时绕过来给远在沙发彼岸的无辜狗狗邦邦两拳……
翌日清晨,小白在傅新云起床前,像个没事狗一样在楼梯下蹲坐着迎接主人。
它昨晚睡前在心里默汪了数十遍:小白是主人最爱的宝贝,小白这个名字比遇川好听几百倍,小白这个名字才不是因为主人喜欢那个妖怪才给它起的……
然而不够,它还是睡不着。
没办法,经过一番并不怎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小白半夜偷偷离开沙发,将那朵玫瑰花咬烂了吞进肚子里才终于调整好心态,勉强睡了个安稳觉。
千错万错都是那个妖怪的错,主人这么好,一定要看牢了,绝不能让他被妖怪骗走!
傅新云刚出卧室就看到在楼下乖巧等待的小白,它尾巴甩得飞快,一副想上来又碍于他的命令不敢上来的委屈表情。
傅新云心里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眼神柔软下来。
但狗狗是不能上楼的,这是规矩。
“有没有饿了?”傅新云快速下楼,撸了一把狗头。
小白疯狂摇晃尾巴,蹭了蹭傅新云的腿,然后前肢离地站起来,绕着主人跳了几下,像是神秘的汪汪教的祭祀舞蹈,也像是单纯庆祝主人安全下楼。
“饿不饿?”他再次询问。
小白点了点头,碧绿的眼睛水汪汪的,怯怯地看着主人。
傅新云立马从橱柜里拿出汪汪牌狗粮,给它倒了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