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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用了很大的力气,隐约能看见他指尖几根飘散的头发在空中摇曳。
甚至于之间的伤口又一次崩开,鲜血顺着脑袋滑落,为这个疯狂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色彩
配合楚弃此刻的行为显得格外诡异且悲凉
“对了…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有刻刀,对刻刀。
楚弃快步回去自己卧室拿回刻刀,抬手毫不犹豫的扎在木偶熊身上。
他一下又一下的将木偶熊毁了个七零八落,手下的力气大的吓人,指尖的伤口不断崩开,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
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只木偶熊身上,他指尖的伤口不断崩开,鲜血染红了刻刀和木偶,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直到几个带血的零件散落在地上,他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脱力般的跪坐下来。他双手颤抖着,刻刀也无力的滑落掉在地上。
外面的月色透过阳光洒落在楚弃身旁,他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清明,甚至不再是以往的天真懵懂,他此刻的目光冷静的吓人,他静静的望着那处光亮,歪了歪脑袋。
都是骗子
所有人,每个人,都是
骗子
暴力行径的施加者
他不该相信别人的
以前的痛苦经历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会相信别人呢
楚弃的手无意识的抓紧,锋利的刀片划在他的手心唤回了他的一丝注意力
他缓缓地低头,像是才发现手里的刻刀一样。
他好像想起了很多事,身体自动启动保护机制刻意忽略的那些过去,像是走马灯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
对哦
从一出生,他的生命就从不属于自己。
七岁之前在父母的压迫下苟且偷生,他被压迫的无法反抗,只能勉强顺从才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恨!
七岁之后以为跟了司锦年能有全新的开始,可却在学校里一次又一次的被孤立,被嘲笑,他也恨!
大学以为可以勉强逃离他,拼着自己辛辛苦苦拼凑着一点点时间学来的知识,勉勉强强的考上了外省的大学,却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发现是Z市本地的一个知名大学。那张录取通知书显得他格外可笑。他更恨!
大学之后彻底被关在司锦年家里,被打,被折辱,甚至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几乎整整三年。
他却没有力气再去恨了
他顺从,试图得到一丝喘息的时间,却被人像狗一样拴在卧室的角落里。
他麻木地接受命运带来的一切苦难,身体却试图拯救他破碎不堪的灵魂。
大脑试图将过往的苦难一点点遗忘,可痛苦的梦魇依旧在午夜降临。
直至司锦年厌弃
他的本能为自己谋求了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