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你的傻逼!”花雅瞅见江旋,大声吼,“跑不到第一废了你。”
“操。”江旋咬了咬牙,他停下的这几秒已经有好几个反他了,他紧拧着眉凝望花雅火的模样,继而埋头继续跑。
“都散开,”老师走过来训斥,“不是,你们到底懂不懂规矩,这还在比赛,以为是在校外吗?想打架就打架?过来,别挡着人运动员比赛!”
被老师遣散到内场,才开始逐一询问原因。在不知道全部视角的旁观者看来,花雅因为文涛摔倒而气急败坏,动手殴打,属于全责,根本不好解释,毕竟事经过链就是这样。
“你搁这儿划分交通规则责任呢,还全责?”于佳阔非常不满,“两次了老师,上次你不知道,他在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串道,这次又他妈假摔!”
“你们的矛盾冲突我不管,”老师说,“我只管在比赛上不守规矩的人。”
“要扣处分随便,”花雅冷声说,“你,你是个男人就别他妈玩儿阴招,摔倒是吧,老子让你摔个够。”
文涛瞪着他。
“今天这事儿我会上报给你们班主任和校领导,”老师说,“具体处罚有他们定,现在你俩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靠,他尼玛哪儿来的伤口?!”顾嘉阳震惊地说。
老师什么话也没多说,直接走了,两拨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弥散开来。
“不爽你很久了,”文涛指着花雅说,“妈的从高一就想揍你了,你装什么逼呢大学霸,还有你们班那个寸头傻逼。”
“行,清算吧,”花雅眯眼说,“今晚不出校门,就在寝室,别跟个孙子一样不出来,老子直接来找你。”
“谁逃谁下跪叫爹。”文涛梗着脖子说,和他们那伙子艺体生跟大螃蟹似的横着离开了。
“姐姐,”苗禾气喘地赶过来,把碘伏和棉签递给他,“喷,喷一下,伤口。”
“谢了,”花雅安抚性地摸苗禾的头,“走,去看一下江旋。”
“你现在不处理伤口吗?”顾嘉阳问。
“看完再处理,”花雅说,“去看看他跑了第一没有。”
还剩下半圈,现在已经进入了冲刺模式。
好久没跑过三千了,突然的高强度长跑让江旋还是有点儿不适应,之前在大院,爷爷经常把他扔进队里负重跑五公里,十公里,有时候甚至是二十公里,来了桐县过后他就没有再跑过了,就他妈几个月的松懈,身体像待机一样僵硬。
他前面还有三个学生,他感觉已经有点儿跑不动了。
“你跑你的傻逼,跑不了第一废了你。”
江旋闭了闭眼,花雅火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也看到了少年膝盖上的血疤。
花雅的伤怎么样了?
“孙子。”江旋暗骂了句,长腿大迈,铆足了劲儿冲刺。
“高二理三江旋,”清冽丝磁的少年音通过话筒传到学校运动操场的广播,音调环绕整个南中,“三千米加油。”
江旋大脑一片空白,刚刚那不是。。。。。。他哥的声音么?
少爷猛地侧头,果然看见花雅站在主席台,手里拿着话筒为他说加油。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得紧,时间放慢,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花雅两个人。
“你是最棒的。”花雅又说。
操场上惊呼声贯耳,有拐着弯儿兴奋的声声我操!
江旋跟打了鸡血般,单举手比了个手势,随后摆臂猛前三,直奔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