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生转变是在一月后,顾鸿羽和苏从愿圆房了。
天知道顾鸿羽现自己醒后怀里还睡着苏从愿有多惊吓,好在顾鸿羽没有酒后失忆的毛病,不过一会便想起昨夜生的一切。
原来昨日军营开了欢庆会,顾鸿羽便被灌了些酒,可依着顾鸿羽平日里的酒量,不过是微醺罢了,谁知道昨夜怎地就鬼使神差来了苏从愿的院子,接着就像是鬼迷心窍一般,扑倒了苏从愿。
顾鸿羽知道自己平日里下手没个轻重,连忙检查起苏从愿来,毕竟自家夫郎体弱,也不知伤到没有。
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才现苏从愿还着低烧,身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好不可怜。顾鸿羽忽的又想起昨夜苏从愿通红的眼眸,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过了许久才说服自己,毕竟是自己夫郎,这些事早晚要做的。
毕竟顾鸿羽虽然对这桩婚事不满,可却从未想过休夫,毕竟大盛的风气在那里摆着,若自己休夫,岂不是不给苏从愿活路了。
好歹是自己犯下的错,顾鸿羽自认为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便亲力亲为的照料苏从愿,连喂药都是将苏从愿抱在自己怀中慢慢喂进去,生怕烫着呛着苏从愿。
顾鸿羽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倒是一旁看着的石头忍不住咂舌,自家将军何时这般细心的照料过别人,明显是对郎君有好感,前两日居然还在自己这说些个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是欺负自己没成婚。
没错,前几日石头就现自家将军对自家郎君有好感,毕竟顾鸿羽有时看着苏从愿都会忍不住露出笑容,或许顾鸿羽本人没现,可一旁站着的石头可不是瞎子,看的那可是一清二楚。
日子就这样过着,苏从愿感受着顾鸿羽对自己的好,有时也会忍不住心动,可没多久便逼着自己清醒过来,将军只是人好罢了,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转眼便到了秋日宴,苏从愿已经被顾鸿羽养的逐渐圆润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少,这些时日顾鸿羽突然开始热衷于装扮苏从愿,瞧着苏从愿穿着自己挑出的衣裳,顾鸿羽露出满意的微笑,果然自家夫郎还是适合青绿这样的颜色。
原本顾鸿羽是想让苏从愿穿红色的,红色总是显得苏从愿气色格外的好,只是这宫宴还是不出挑的好,穿的太鲜艳,倒是太过引人注目,在家里穿给自己看便好。
苏从愿还是头一次参加宫宴,不免有些紧张,顾鸿羽便一直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入场,苏从愿偏头去瞧牵着自己的顾鸿羽,心脏怦怦的跳,顾将军真的是很好的人呢。
宴会上总会生些小插曲,顾鸿羽一会没看着自家夫郎,苏从愿便被旁人欺负了,等顾鸿羽到的时候,那些人的话已经愈难听起来。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嫁给顾将军,不过是个庶子罢了,听闻顾鸿羽连大婚都没去接你,而是在醉仙楼买醉,可见顾将军对这事是何等的不满了。”这是何月儿说的。
何月儿如今已经嫁给了薛仲怀,算是大理寺卿夫人,原也是够风光的,可从小就被自己嘲笑欺辱的苏从愿居然嫁给顾鸿羽当正妻,这令何月儿心里很不服气,一个庶子罢了,他凭什么嫁的比自己还好。
“就是啊,你不知道满上京都在笑你吗?我若是你,就该有自知之明,自请下堂。”何月儿后面的小喽啰说道,他们都是来巴结何月儿的。
“哎,我若是你,被下了这样的面子,羞也该羞死了,哪好意思活着。”何月儿说道,“哦,也是,你不过一个庶子,想来是没这样的骨气,哈哈哈。”
嘲笑声一声又一声的传进顾鸿羽耳中,恨得顾鸿羽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自家这傻兔子,哑巴了不成,连声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呵,听闻仲怀兄被你烦的已经两三个月不曾归家了,你怎的就还好意思活着。”顾鸿羽走上前去将苏从愿揽入怀中,厉声反驳道。
“之前大婚是我的错,年少轻狂,不知成婚的好处,是为夫的错,夫郎不要怪罪我。”顾鸿羽话锋一转,当着众人的面朝苏从愿温柔的表示歉意,听的苏从愿耳尖通红。
“没,没事。”苏从愿看着顾鸿羽说道。
“我就知道我家夫郎是上京城中最好的,不会与我计较。”说罢又将苏从愿揽入自己的怀中,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刚刚嘲笑苏从愿的人。
“我倒不知几位夫人如此爱嚼人口舌,这祸从口出的道理,诸位不会不懂吧,我顾鸿羽的夫郎向来比旁人娇贵,我在家中都不敢说几句重话,你们倒好,瞧着我不在我家夫郎身旁,便出口伤人,真真是没有规矩,看来明日我该上门叮嘱几句,省的你们在外败坏自家的名声。”顾鸿羽开口说道。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拉着苏从愿就走,这口气顾鸿羽是一定要为苏从愿出的,明日可是有不少人要遭殃了,今夜注定有些人要失眠了。
“阿愿以后莫要畏畏缩缩的,你是我顾鸿羽的夫郎,有的是底气,往后旁人欺辱你,只管打骂回去,凡事有我担着,莫怕。”晚上顾鸿羽抱着苏从愿躺在床上说道,苏从愿被顾鸿羽养出来些肉,抱着手感甚好,顾鸿羽这几日基本上都是抱着苏从愿睡的。
“嗯,我知晓了。”苏从愿听着顾鸿羽的话心里一阵感动,还从未有人给自己撑过腰,这样的感觉可真好,苏从愿想着,在顾鸿羽脸侧落下一吻,“谢谢夫君。”
这还是苏从愿头一次这么主动,也是第一次叫夫君,顾鸿羽听的心热,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伸到苏从愿衣襟里去了,当即觉得自己像是个登徒子。
可也仅仅不好意思了一瞬,这是自家夫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自此以后,上京城中便知晓苏从愿惹不得,苏从愿也逐渐大胆了起来,毕竟自己也代表了将军府的颜面,不能让人欺辱了去。
在顾鸿羽出门征战时也能独挡一面,府内大小事务,还有店铺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在二人成婚的第二年顾鸿羽便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了苏从愿,苏从愿便开始学习管理账册。
苏从愿本不是什么聪慧的人,可好在勤奋,不过半年不到,便做的有模有样,忠叔也对苏从愿满意的不行,看来自家老夫人在天有灵也能欣慰了。
苏从愿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过许久,自己也能同顾鸿羽相伴一生,白头偕老,可这样的念头刚有,顾鸿义的死讯便传来了,苏从愿只见过顾鸿义这个大哥两面,一次意气风,成熟稳重,一次精神萎靡,像是失去了什么。
顾鸿羽也敏锐的察觉到顾鸿义的死有问题,或许是触碰到了一些利益,本想派人去查,却查不出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可能与侯府有关,但却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父亲。前世的顾鸿羽是有些偏执和愚孝的。
而顾鸿羽征战多年,也能感觉到宣和帝的猜忌越来越重,只能提前开始筹谋后路,可终究是抵不过勇安侯背刺,苏从愿的愿望终究是在成婚的第五年破灭了。
只愿来世能与夫君再续前缘,白头偕老,苏从愿死前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