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床榻上是最知?道怎么让她难受,轻易间就拿捏了她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地撩拨,叫她无法反抗。
纪南珠全然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攻城掠池,最后沉沦于这夏日的?夜风中。
……
清晨。
纪南珠记挂着查案,起得早早,侧着身双手轻轻地推着裴之烬的?肩,“世子,该起了。”
“今日怎的?这般早?”
他可是记得她最是爱赖床,每每他起床了,她还在?床榻上迷糊着睁不开眼睛。
“您忘记了,您要陪我去金家查案。”
纪南珠杏眸雪亮,一脸神采奕奕,说话间已经?掀了被?子下了床,快速地找出了男装,穿戴好后,抱着裴之烬的?外裳就站在?床头:“世子快起来吧,我侍候您更?衣。”
裴之烬瞥了她一眼,不由打趣了一句,“今日倒是殷勤。”
纪南珠脸色微有些红。
这有求于人?的?时候,难免殷勤了些。
本也是人?之常情,偏偏他还说了出来,顿时让她有些窘迫。
她只得厚着脸皮说谎,“我从前不懂侍候人?,这得慢慢学。”
裴之烬倒也没有拆穿她这点谎话,只掀了被?子起来床,由着纪南珠上前侍候他穿衣穿靴。
她确实是没侍候过人?,虽然之前也替他更?过一次衣,但是依旧显得手生,那衣裳好半晌才?替他穿上。且她害羞,一边侍候他穿衣,一边还在?那儿眼神色闪烁飘动,一边脸红耳燥。
低头又见她为了替他理好肩袖,几乎半个身子贴在?他的?怀里,那柔软轻轻地压着他,软甜的?少女幽香随着她的?贴近越发清淅,裴之烬心头那点儿苗子火又似要起来了,有些自嘲一笑,他这哪是被?侍候,他这分明在?受罪啊!
他只得张开双臂,自己动手将衣裳理顺理正?。
纪南珠还当是自己服侍不周令他不满,只得歉意地看他:“世子,我多练几次就熟手了。”
裴之烬点头,“嗯。”
纪南珠见他神色并不像生气,松了口气,又赶紧取过镶玉腰带,仔细地替他系上,却不知?就这么会儿功夫,裴之烬心头那念头起了又灭,灭了又起。
两人?用好早膳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林秋安。
“世子要去查案,可否带我一同随行。”
“马车坐不下。”裴之烬面色沉静,回了一句,说完就牵着纪南珠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无妨,我骑马便是。”
林秋安这人?有时候便是如此厚着脸皮,不管裴之烬对他的?态度如何,他总能撤下脸跟着。
这一边见裴之烬不说什么,便赶紧让护卫分出了一匹马给他,翻身骑上就跟着行。
不过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避开他,裴之烬倒也没有说什么。
金家在?城北的?一处靠山傍河的?小?村庄,庄里多是些给庄家做农活的?勤苦农户。
自打金家儿子金旺被?捉走,金曹氏被?打破了头,再加上伤心痛苦又连得大病了一场,纪南珠过去的?时候,金曹氏一脸颓败地坐在?篱笆院子里,两眼呆滞,人?行至面前也未有多大的?反应。
纪南珠看得一阵心酸,眼眶也有些红了。
思子心切,为母之心。
她不由想起家中的?母亲,也不知?道得多挂念着她,她昨日原本还想着趁着在?明关?州,寻个机会找家镖局把信传了,可是昨天听?裴之烬说有人?在?暗中见识,却又不敢了,只能盼着此间事?情赶紧了了,找到?这些可怜的?孩童们,她也能尽早回上京,寻得机会给母亲传信。
“金婶子,我们是官府的?,过来是想找你们再问一些案情相关?的?事?。”
“官爷,你们查出些什么没有啊?我家旺儿,我家旺儿才?两岁半啊,他那么小?,他肠胃还不好,他被?抱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些天杀的?,怎么就这么坏呢。”
一提到?孩子,金曹氏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就嚎哭了起来。
纪南珠听?得心里跟堵了大石般,却也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温声轻语,“金婶子,我知?道你难受,我也很难过,只是我们都?要坚强一点,因为孩子还等着咱们去解救,还请你先冷静,尽可能忆出当时的?情形,把案发的?过程,你所记得你所知?道地都?仔细地回忆一遍,这样咱们才?能尽快查明。”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官爷你们。”
为母则刚,明明难过极了,可是一听?到?为了尽快查案,还是赶紧抹了眼泪,开始问关?于案子的?事?情。
“金婶子,你说你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嫌犯的?脸,那你是如何确定那是个妇人??”
“那人?穿着蓝色的?窄袖襦裙,那襦裙后头还沾了泥巴。”
“你说那妇人?身高?约摸六尺半?”
“是。”
“那有没有可能,那人?也可能是个男的?扮的??”
纪南珠这么一问,金曹氏明显也不太敢肯定了,“这,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纪南珠未再问这个问题,而是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说你当时被?从旁边冲出来的?歹徒锤了一下头,晕倒前只记得那是个白发老人??”
“是,我当时虽然被?锤得当场晕过去,可是晕前还是晃了一眼,看到?他是个头发胡须全白了的?老年男子。”
“金婶子,别?太难过了,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捉出凶手,救回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