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陆风的魅力所在。
“陆先生,您刚刚这是……”
“哦,去见了一位朋友。”
朋友?其他两人疑惑了,方才他们只看见雷电交加,可没看见什么人,陆风去见的总不能是一道雷吧!
“对了,四个月后,宫大人你的生辰要到了,不知道到时介不介意我去蹭顿饭吃?”
“不介意!不介意!”宫巡缮听到陆风要给自己庆生,第一反应便是不介意,他扫榻相迎都来不及。
“先生的意思是……”可等他反应了后,立马红了眼,结结巴巴跪地磕头道:“我,我,巡缮恭候陆先生大驾!”
天机长老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可陆风却说要来庆他二十五岁的生辰,这不就是说:陆风说他能活过二十五岁,就算到时真生什么,还有陆风在呢。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大过仙人?
反应过来的宫巡缮哪还有平日里的沉稳冷静,一直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后,他难得露出本心,在陆风面前痛哭流涕。
蔡世均在一旁看着,这才想起这个看起来很稳重冷酷,做事很老成的宫大人其实年纪还很小。
只是这求生的一路上他都伪装得很好,也很有本事,所以让别人忽略了他的年纪。
蔡世均敬佩地看着陆风,这个云淡风轻的先生总能挽救别人,从各种层面来说,陆风也救了自己,不止一次。
找到生机之后,宫巡缮第一时间想和父母分享这个好消息,同时也想回去好好陪伴父母,顺便筹办二十五岁的生辰宴。
说来好笑,他堂堂大祈皇朝南宫世家的家主之子,竟然从未办个一次生辰宴,前十六年是觉得没必要,生辰宴一般都是测灵根后再办。
可没想到他十六岁之后一直在为了活下去四处奔波,一走就走了八年,这八年里他一直不敢走回头路,只能往东走。
直到今日,他终于可以回去了,八年的心酸苦楚在这一刻都值了。
蔡世均和宫巡缮结伴走出小山村时,二人已经不是那种陌生且等级分明的生疏关系。
“蔡大人要回县衙吗?”
蔡世均看了看自己那精装的马车,缓缓摇摇头,“不了,我要补全璋县的县志,像陆先生一样,走到人群中去。”
他杵着刚刚向村民们讨来的青竹竿,换上粗布麻衣。
“我要好好做一个县令,只是四月后不能去给宫大人你庆生了,提前祝贺大人生辰之喜。”
“哈哈哈,我还会回来的,下次再见,就不要叫大人,毕竟是一起挨过训的人,多生疏啊。”
“宫兄说的是!保重!”
“保重!”
二人相互行礼抱拳,随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宫巡缮归心似箭,直接御剑离开。而蔡世均竹杖芒鞋,缓缓消失在农户赖以生存的田地间。
一路上,时不时要抚摸怀里的《包公集》,他前方的道路上,仿佛有位巨人在看着他,看着他如何成为一片青天。
草堂的院子里,苏木看着陆风久久不语。
“怎么了?”陆风疑惑。
苏木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能遇见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平生,你说是不是?”
平生坐在青槐树的藤条上荡秋千,听见苏木的话后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