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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从后视镜里,望着钟楚惊慌失措又被红霞晕染的面容,平静问:“什么不可能?”
钟楚心乱如麻,纷杂的思绪本能顺着安雁清的问句延伸下去。
不可能她对安雁清,居然抱有了一些性事方面的旖旎幻想?!还是不可能她以她对安雁清的排斥程度,竟然真的在潜意识里考虑过,将两人上床这种荒诞之事放进自己的日程?!
这其中任何一件挑出来,都是从前的她,从来不敢想的不可能的事!
钟楚的世界观遭受到了严重冲击,急需时间来进行缓和。奈何安雁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仿佛耐心告罄。
她的视线压在她身上,再度追问:“钟楚,马上就要到家了。在到家之前,我们还是尽快统一一下意见的好。”
这家伙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钟楚心烦意乱,更不要说刚才那荒诞的联想一出,钟楚别说主动靠近她,或是两人今夜共处一室同居一床。
光是想到这些不太美妙的场景,她就简直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
她的脸色一时通红一时煞白,双拳紧握,心情糟糕至极,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不会吧不会吧?安大明星已经穷到连张床都买不起了吗?”
安雁清被她阴阳怪气的语气怼得莫名,环住双臂,漫不经心抬了下眼皮,“钟大小姐,我可没蓄意招惹你。好端端的,你在生什么气?”
钟楚咬了下唇,没搭理她,先弯腰捡起小保险箱,放到眼前。
她仔细检查一番,确定箱子经过一轮撞击,仍完好无损,这才抽了张纸,慢慢擦拭上面淡到几乎没有的灰尘。
在僵硬有序的动作中,她砰砰跳动的心跳速度逐渐降了下来。脑海中暧昧旖旎的画面被她强行驱逐,失去了这些荒唐东西的干扰,钟楚方才被巨大震撼冲散的理智终于回笼。
她悄悄按紧箱体,仍然心虚,面上却强撑镇定,淡淡睨向镜中的安雁清的脸:“还需要你蓄意招惹我吗?我只要看见你就来气。”
安雁清听着她一连串毫无逻辑的指责,忍不住勾唇笑了出来。
她的身体放松下来,从后视镜里望着钟楚的脸,曼声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钟大小姐,只能委屈您再忍忍我这张面目可憎的脸。”
“毕竟我们可是已经领了证,过了明面,得到家长认可的小妻妻。”
她声音含着淡淡笑意,视线自钟楚脸上轻巧滑过。语气很轻很淡,每个字却咬得清清楚楚,“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纠缠。”
一提到这件事情,钟楚忍不住将保险箱推到一旁,宛如一只应激炸毛的猫咪,心虚理亏一扫而空,熟悉的怒火腾上心间。
她冷笑一声,身体前倾,从后面揪住安雁清的衣领:“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可怜巴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勉强捱过一夜。”
她手上动作用力,虽然攥得是衣领,手臂和领口的配合天衣无缝,宛若一道细细的绳索,勒着安雁清的脖颈往后扬去。
“安雁清,你能让我受委屈?”钟楚凑近她的脸,吐息的热气喷洒在安雁清的面颊,那过于柔软敏感的肌肤登时红了个彻底。
可安雁清的神情平静,发红的耳根被发丝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勉强扭头,钟楚几乎贴上她的脸颊,吐息拂动眼睫,近到下一秒似乎就能吻上她的眼眸。
钟楚压下来,声音慵懒甜美,轻微上扬的尾音冲淡了话中的挑衅意味:“安雁清,我看你今晚恐怕是连地板也不想睡了!”
第26章三合一
安雁清倒是没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钟楚,真这么心狠?”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打断了钟楚的怒气值积蓄,没得到她熟悉的回怼,钟楚颇不适应。
她拽着她的衣领,仔细打量着她此刻的表情。
奈何安雁清的情绪管理一直到位,小巧的耳廓埋在黑发里,那点晕染的淡红微不可查。
她纤长的睫羽垂落下来,避开钟楚的鼻息。同时稍稍侧首,唇若有若无擦过钟楚耳侧,含笑挑衅:“但就算不情愿,你今晚还是同我回家了。”
一招KO。
温热的触感犹如一根羽毛的尾端轻巧划过,伴随着钟楚克制不住的一颤。轻柔的痒和热意熏红了她的脸颊,那股奇怪的感觉顺着皮肤爬进深处。
她满脸绯红,本就娇艳如花的容貌此刻更加绮丽。不知是羞是气,或者两者皆有。
她猛地松了手,身体无力倒回座椅,温软眸子睁得溜圆,像只被猎人突然吓到的小兽。
耳尖红红的,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骂道:“安雁清,你个混、混蛋!”
安姐人狠话不多,钟楚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她明明是在骂人,娇软的颤声没有一点威慑力。眸中带着薄薄泪光,虽然神情忿忿,瞧着竟像是被欺负哭了。
并且这人对自己的魅力毫无所觉,含嗔带怒望来的眼神带着不自觉的专注,甚至像是在表露接受,表露可以来给她更多,给她更深的欺负的程度。
安雁清慢条斯理整顿自己凌乱的领口,透过镜子看向她泛红的眼尾,喉咙本能滚动了下。
一时之间,竟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手机内,小助理满头雾水,倒也没忘自己的职责,连忙询问预算。
钟楚一颗心被安雁清特别的反应高高吊起,七上八下,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她与安雁清对视一个瞬间,就忙不迭垂下脑袋,随后又为自己退让的举动懊恼不已。
心中怒火化为重重敲打键盘的动作,她骄傲回了四个字:要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