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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可能是噩梦般的几年。
随时可能会被偷拍,上哪儿都有可能被跟踪。行踪会被泄露,继而被一大群狂热癫狂的私生围追堵截。
在路上,车辆可能会被截停。甚至在剧组,在飞机上,到处都有这群纠缠不休的家伙们留下的身影。
她知道池欢罪不可赦,可那是她的爱人啊。。。。。是相依为命,她亲自守护着长大的池欢。
可安雁清如此宽容,如此无私,她愿意原谅池欢,愿意给她心心念念的谅解书,重新给池欢机会,减轻她的刑罚。
金书意用力捏着她的衣角,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安雁清眉眼不动,神情无波无澜,她俯首,居高临下注视着金书意,缓声道:“我和池欢无冤无仇,是那背后之人蛊惑了池欢。”
“是她让池欢沦落到现在的地步,深陷牢狱之灾,再无未来。是她从你身边,夺走了你的池欢。是她用一沓无用的废纸,强行带走了你的池欢。”
“是她毁了池欢的未来,摧毁了你们两人的温馨生活,硬生生割断了你们的未来。”
“金书意,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她吗?”
金书意紧紧咬牙,呆呆抬眼,安雁清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颗颗子弹,正中她的心口。
报复,怎么会不想报复呢?她的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拳头不知何时用力握紧。
安雁清的话点燃了仇恨的种子,火苗在金书意心口熊熊燃烧,烧得她四肢发软,血液快要沸腾。
她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安雁清,从那双宛若深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对安雁清的宽容生出的愧疚,对背后之人的厌恶仇恨,终于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撬开了她一直以来,像紧闭的蚌壳的嘴。
“她、她很谨慎,给的都是现金。”
她的声音沙哑至极,如砂砾在喉咙里摩擦,反复摩挲出了血渍:“没有证据,我从来没给别人提过,就是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幕后主使是她。”
“钞票上没有指纹,她的账户应该也查不到这笔钱的转动。她背景庞大,根本不是我和池欢这种底层人物,能够寻得到把柄的人。”
金书意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在极度惊恐和愤怒中,牙齿打战,“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
安雁清没有半点不耐,安静听着她颠七倒八的叙述。
她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手下的震颤似乎感受到她温和的力量,慢慢止住了。
她温柔问:“既然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是谁?”
金书意又擦了把眼泪,颤抖的双手逐渐平静下来:“几年前,她第一次来找池欢,那是她唯一一次亲自出面。后来,就是由其他人出头,她再也没亲自出现在明面上。”
“池欢还以为,那人也只是被她安排,来与她见面的从属。但我从前见过她,知道她是谁。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用尽浑身力气,恨恨吐出一个名字。
安雁清手掌停顿,轻轻阖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