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冷淡,却又处处都透着别扭。
姜子安知道此事后,虽然对谢云霁颇为有意见,却也还算通情达理,“你和梨儿都是别扭的人,若是你去了边关,她心中怕是会很担心你。”
“我知道,但边关战事吃紧,由不得我想不想。”谢云霁早已褪去了之前的放荡不羁的模样,但是坐在那身上的气势便足以震慑军中将士。
姜子安轻叹一声,也知道此事不能两全,只能找到姜月梨与她说会护好谢云霁,“只要哥还活着,必定会将他平安带回家中。”
“哥哥,你莫要只想着他,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全,还有舅舅和外祖,你们都是我心中重要的亲人。”
她难得表现得伤感,抱着姜子安不愿意放手,“哥哥你才刚回来,就算你不去也不会有人怪你。”
“若我不去,日后我都不好意思说是你的哥哥。”他想到姜月梨这段时日的表现,对她颇为佩服,“你做的很好。”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姜月梨智斗镇北王府?
“我宁愿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就算只过着普通的生活也足够了。”姜月梨奢求的不多,却还是难以实现。
“等战事终了,咱们一家便能继续一起生活,母亲尚在江南,想必不日后便能归京,到时候你切莫与她说太多边关的战事。”
连在姜月梨面前,他都鲜少会说起边关之事。
“若是想说你便亲自去与母亲说,我今日给了谢云霁不少创伤药,哥哥若有不适去他那拿便是。”
“好。”姜子安笑的温和,“你在京城也要多加小心,赵太后虽然被关押在冷宫中,赵家却没有被彻底清剿,届时你成为朝中女官,势必会掀起不少风浪,万事皆要小心。”
兄妹俩虽各怀心思,却满是对对方的关心。
姜月梨自然知道官场如战场,就算她有些本事,想要在朝堂全身而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有谢云霁帮忙打点,她想要留在朝中还算是简单。
翌日,姜月梨出现在朝堂上的一刹,百官的视线皆是落在了她身上,朝堂上突然出现个女人,他们心中多少会有排斥。
“谢公子这是何意?”丞相瞧着谢云霁,眼中带着质问,就算他护驾有功,也不该带个女子进殿才是。
“这位是陛下亲封的女侯爷。”谢云霁神色淡淡,从怀中掏出了事先拟好的圣旨。
众臣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谁都知道小皇帝这个年纪不可能会懂得如何写圣旨,也不知道侯爷喂何意,这旨意怕是有心人故意写的。
奈何谢云霁手握重兵,还有程家虎视眈眈,他们就算想反抗,也只会被暴力镇压。
“怎么?你们不相信这是陛下所下的圣旨?”谢云霁挑挑眉,狭长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过,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只见明黄的绸缎上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字,“可。”
小皇帝确实不会下旨,但若谁有这样一份圣旨,就像是在告诉众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
“荒唐!”丞相依旧不愿意接受女子为官一事,想要上前与谢云霁争辩。
谢云霁却依旧神色淡淡,将姜月梨带到了小皇帝身边,瞧着眼前稚嫩的孩童,他轻声问道:“陛下以为三姑娘做女侯可行否?”
当初小皇帝便是被姜月梨护着的,他自然记得她,“漂亮姐姐,女侯……”
小皇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臣听见,事到如今本应该是板上钉钉之事,却偏偏有丞相在一旁阻挠。
“陛下年幼,尚且不知女子入朝为官会带掀起多大的浪潮,历朝历代皆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更何况还是封侯拜爵,还请谢公子莫要再诱使陛下再说此事。”
“哦?那不如丞相大人说说,女子入朝为官会有何风浪,是女子不如男,还是怕女子有了官职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姜月梨本是想要静静的在一旁等着谢云霁来处理此事,眼见着丞相严辞拒绝,她再也忍不住讽刺道。
“女子本就不适合为官,更何况当初姜鹤年与镇北王勾结,这是众人皆知一事,若姜三姑娘能封侯,岂不是寒了众臣之心?”
丞相说的头头是道,势必要将此事扼杀在摇篮之中,奈何他低估了姜月梨的心理承受能力,只见她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一步一步走到了众臣面前。
“诸位大人也是这么想的?”
当日姜月梨与镇北王等人对峙之时,有些大臣也瞧见了,只是如今的局面谁也不敢贸然出头,生怕会被一起革职。
见他们不语,姜月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诸位大人不说话,是不知道当初生了什么,还是不敢让女人入朝抢了你们都风头?”
她连镇北王等人都不怕,更何况是这些常年只懂得见风使舵的朝臣,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他们明白今日这侯位她势在必得。
“姜三姑娘,纵然你巧舌如簧,此事也绝不可能成真,自古以来便是男子掌大事,女子操持家事,如今你非要越庖代俎,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丞相说的信誓旦旦,心中却已经开始没底了。
谢云霁则是脸色变得愈难看,朝堂上的争端可谓一触即,众人皆是不敢言语。
姜月梨看着他们个个低着头,恍若事不关己的模样,越觉得好笑,“怪不得朝廷会腐败至此,原来这朝堂上个个都是你们这样的蠢人,人蠢也就算了,还强讲着道理,不愿意承认我所做之事便不认吧,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会将这些功劳加在谁身上。”
丞相被她的眼神吓退了三步,旁人可能不知,但他却很清楚,那日姜月梨将镇北王父子三人玩的团团转,一死一伤一疯,可谓是凶残至极。
只要一想到那画面他心里就怵,但如今的局势谁都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要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
“罢了,本是想要给你们一个机会的。”谢云霁轻叹一声,似是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