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乔翎听得?迷糊了:“哎?发生什么事了?”
梁氏夫人?问她:“你知不知道大?公主同淮安侯夫人?之间的事情?”
乔翎马上举手:“我知道,二弟跟我说?过!”
梁氏夫人?心里奇怪,暗说?这个“二弟”是谁?
只是急于分享八卦,倒是没有细问,而是笑着告诉她:“就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大?公主往弘文馆去视察,因为淮安侯之女董令慈应对?得?宜、成绩优异,特意厚赐了她呢,又?要亲自为她选聘良师!”
“特意”两个字,她咬得?很重。
乔翎怔了一下,继而为之咋舌:“大?公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啊!”
淮安侯夫人?得?到了大?公主的帮助,获得?爵位,然后背刺了大?公主,将爵位过渡给?了丈夫。
现下她又?有意让养在自己名下的庶子越过女儿继承爵位。
大?公主呢,就在这时候对?她的长女展示极大?的善意。
对?于淮安侯夫人?来说?,这是来自大?公主的赤裸裸的威胁。
我当初能把稳坐了爵位多年的你的堂叔拉下马,难道多年之后地位稳固了,还拉不下你的一个庶子?
你没能为我做的事情,就叫你的女儿来为我做,怎么不算是一啄一饮呢?
一份厚赐,一个良师,杀人?不见?血,狠辣至极。
要想这招不奏效……
除非淮安侯夫人?的女儿真的对?此毫不心动。
要她心甘情愿去做那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弟弟的垫脚石才行!
但是,可能吗?
乔翎想起自己当日在淮安侯府见?到的淮安侯夫妇长女董令慈。
聪明,礼貌,处事周全。
乔翎也想起自己在神都城中,夜色初起时见?到的董令慈。
阴郁,幽冷,心事重重。
她不由得?说?:“看起来,淮安侯府内部会?起一场不小的风暴呢……”
……
相隔几个坊市之外?。
两天前。
淮安侯府。
淮安侯怀抱着幼子,隔着门,听见?室内妻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甩开我,去投奔别人?了?!”
淮安侯不由得?说?:“康乐,你冷静一些,不要这样跟孩子说?话……”
“砰”的一声脆响,一个花瓶砸到了墙上,四碎开来!
淮安侯夫人?的尖叫声穿破了墙壁和?门户,传了出来:“滚!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淮安侯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扇被碎瓷划破的窗户,抱着孩子,默默的去了前厅。
淮安侯夫人?没有心力理会?他,看着女儿,声泪俱下:“我是你的生身?母亲啊令慈,难道我会?害你吗?你难道看不出来,大?公主其实不怀好?意,就是要离间我们?母女吗?!”
那十岁出头的女孩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平和?的看着她的母亲。
“我知道,只是大?公主并没有哄骗我,这只是一场交易。”
“她帮我获得?淮安侯的爵位,我付出我的血脉,站在她的旁边,我们?各取所需,谁都不亏欠对?方。”
淮安侯夫人?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声音不受控制的在发抖:“你知道,这个爵位是你弟弟的。”
董令慈抬眼看着母亲,短暂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淮安侯夫人?换了个姿势,问她:“你笑什么?”
董令慈说?:“没什么,想笑,所以就笑了。”
淮安侯夫人?定定的看着她,忽的说?:“你是觉得?我很好?笑吗?”
董令慈又?笑了:“是的,阿娘。”
她轻声说?:“你不觉得?你很像一个小丑吗?不过你应该也习惯被人?这样看待了吧,没必要太生气的。”
淮安侯夫人?劈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清脆的一声响!
她身?体都在哆嗦:“全天下的人?都能这么说?我,就是你不能!”
董令慈的身?体都被打的侧过去了,险些从座椅上歪倒,只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痕,满不在乎的说?:“哦。”
淮安侯夫人?看着女儿漠然的脸庞,忽然间哭了:“令慈,令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