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礼抽了一张纸递过去,“别这样想,当初这个办法是我提出来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不必自责。更何况,我找到了海茵。”
被他这样一说,曼德拉的愧疚减弱了点儿,顿了顿道:“今天的事,不会是拉斐尔他们干的吧?”
兰礼摇了摇头,“不可能。”
拉斐尔和达蒙对他还没恨到这种程度,就算真想报复他,也不会选择这么铤而走险又激进的方式。
泽克西斯就更加不可能了,他被家族除名,又是一级在逃犯,连中央星的星际领空都无法接近。
思来想去,兰礼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曼德拉又问,“兰礼,弗朗西斯殿下没有生你的气吧?”
曼德拉已然猜到,拉斐尔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抖了出来。
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兰礼一定会不假思索地认为曼德拉是在关心他。但现在,他却下意识分析曼德拉的真实用意。
有句话叫入奢易,入俭难。
一旦享受过被高高捧着的滋味,很难再回到落灰的角落里,当透明的无名小卒。
兰礼最开始只是想让曼德拉摆脱达蒙和拉斐尔的压迫阴影,如今目的已达到,就该到此为止。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曼德拉会被不断膨胀的欲望反噬。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兰礼委婉道:“曼德拉,弗朗西斯的身份摆在那儿,不管他现在对我们的态度如何,我们都要有他随时会收回善意的自觉。”
“他已经给达蒙和拉斐尔打过招呼,以后没谁敢找你麻烦,你也别再主动招惹他们。”
曼德拉低下头,闷闷应了声好。
海茵处理好现场后,来到兰礼身边,“雄主,这里暂时不能住了,您跟我回家吧。”
“好。我去收拾东西。”兰礼上楼,把常用的东西带走,再次来到一楼,曼德拉他们已经先离开了。
兰礼望着那架漂亮崭新的钢琴说,“把它也带走吧。”
“好,我来安排。”
兰礼和海茵刚走到大门口,迎面碰上了魂不守舍的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看起来精神状态欠佳,一脸疲态,黑眼圈很深。
兰礼是欧血雄虫这件事,对弗朗西斯造成了很大冲击。弗朗西斯仿佛手里捏着一颗能毁灭世界的核弹,整个神经系统处于惊恐状态。
他想的最多的问题是,兰礼为什么没有死,怎么活下来的。他调查了兰礼前十八年的生活背景,没有得到有效的参考价值。
第二:要不要把兰礼的身世告诉虫父,告诉了以后又会面临什么局面。
现在确定的皇室继承者,是他三哥修斯,一旦兰礼以欧血雄虫的身份回归,皇室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即便兰礼不想卷入争权夺势的斗争,也会被推上一个树欲静而风不止的位置,进退维谷。
万一兰礼想争,那就更麻烦了。
弗朗西斯想的头都要爆炸,心烦的不得了,躲在房间里喝闷酒。戏剧性的事情生了,修斯恰好有事来找他,他喝得烂醉如泥,把不该说的都说了个干净。
虽然酒醒后,弗朗西斯矢口否认,但疑心深重的修斯还是注意到了兰礼。
那只能用琴声抚慰雌虫,拥有无数拥戴者的垃圾星雄虫。雌君还是手握军部大权的紫荆花上将,如果他真是欧血雄虫,帝国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弗朗西斯自知闯了大祸,立马来找兰礼,没想到却亲眼看到了最害怕的事情生。
兰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弗朗西斯,“你会不会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是欧血雄虫,我连精神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