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陈皇后今日免了请安,月离只敢在心底里高兴,面上却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娘娘的眼睛有些肿了,奴婢拿热手帕给您敷一敷吧?”秀禾正在给她梳妆,窥见她双眸上的红肿,轻轻皱眉道。
月离这才反应过来,慢半拍地去看镜子,看清了眼睛上的肿胀,心中了然,她说呢,怎么一觉睡醒还觉得眼睛睁不开,原来是昨晚上哭太过了。
“那就……”正要应下,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宋玄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她当时还不解,现在却是知道宋玄在看什么了。
“娘娘?”见她话说到一半,秀禾奇怪地再去看她。
月离轻轻咬着下唇,微微肿的双眸瞪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心道一声大意了。
如今这双眼睛虽不至于让她变丑,但是终归是看着奇奇怪怪,多少有些损人的颜面。
“去吧去吧。”反正眼睛好之前她是不想出门了。
谁知她不想出门,圣旨却让她不得不出门。
传旨的公公往这边来时月离还在敷着眼睛,她躺在软垫铺着的美人椅上,白皙鲜嫩的皮肤被夏日的薄衫笼罩,眼睛上覆着一条白色的手帕,身后的莺儿在给她轻轻按摩。
月离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佩兰匆匆进来说看见刘公公正带着人手里拿了圣旨往这边来。
圣旨?
月离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刘和意的确是传旨的公公没错,他拿了圣旨来意思是说皇上给她下了圣旨?
会是什么?好的或是坏的?
一时间月离也把不准注意,她匆匆摘下手帕,从贵妃椅上起身,脑子里想自己有没有哪里对宋玄不敬的地方。
不去想还好,一想才现她着实胆子变大了不少,昨日那般试探,大有触犯君威的嫌疑。
不过昨日宋玄也不见生气啊,还抱着她睡觉,晚上还亲手给她上药,轻言细语的,哪里像要罚她的意思。
难不成是今早看见她的眼睛,觉得不好看了,随意下旨来罚她?
总不能吧……
月离暗中咽了咽口水,外头那刘公公已经站住了脚,正笑眯眯地让人请她出去。
帝王果真不会那般不讲道理。
听到刘公公口中宣旨的那些话以后月离才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到了脑袋,她眼睛微微放大,流露出喜意,依照规矩谢了旨,站起身将刘公公递给她的圣旨看了两遍,没错看一个字,面上的笑容强行收了两分,却依旧掩不住高兴。
“辛苦刘公公了,佩兰。”月离将圣旨放在承盘上,叫了一声一旁的佩兰。
身后宫人们脸上也尽是喜意,佩兰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稍微避着人送进了刘和意的手上。
刘和意笑了笑,将荷包掩下收起来,稍稍弯身行了个礼:“修容娘娘大喜,奴才还赶着要去雪晗居传旨,就不多留了,娘娘,奴才告退。”
雪晗居?是甘婕妤。
月离的目光绕到了对面太监手中拿着的另外一道圣旨,只看了一眼,将心中的好奇尽数压下,道了一声公公慢走。
回了内殿,月离再次将那圣旨看了一遍,随后让宫人把它收起来和之前的那两道圣旨放在一起。
其实之前她也猜着会不会是宋玄给她晋位分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她才升为充仪多久啊,再说了,陛下一向吝啬给宫妃升位分,他若是想起来便也大方,不过多数时候都是想不起来的。
如安修容,这么久了也只是个修容。
“紫檀,你午膳时去准备一点红枣银耳莲子羹,我下午拿去给陛下。”月离吩咐了一声,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眼睛,绕到镜子前仔细看了一眼,觉没那么肿了。
于是又拿热手帕盖在了眼睛上。
没一会儿佩兰进来给她传了消息。
“雪晗居那边封的是充容,还赐了封号为‘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