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向非晚对于工作的认真,有目共睹,“就像国内的高考,大家都要挤独木桥,按你的意思,大家都上大学,没有落榜生。”
正方话音落下,大家齐刷刷看向“反方”,叶桑榆站在一堆坐着的人当中,非常突兀:“向总,你这话可不对,要提高考,各省市区的考题和分数都不一样呢。”
大家暗暗给反方投了一票,目光回到正方身上。
“你还知道不同省市区不同分数,那我同一个市区,以京州市为例,京州市实行末位淘推,是不是可以比作一个省的考题,也可以拟定一个分数线?”
如此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大家扭头叶桑榆。
她身形显瘦,但气势丝毫不输,能在向非晚冷清气场面前不乱阵脚,还能直勾勾瞪着大老板理论,这一点就赢过很多人:“那这样说,不同部门,不同级别,都应该有不同的考核线,而且,对于同一个部门下,设定的考核期应该是一个大家都能达到的期间,比如都入职某岗位半年,而不是现在大老板说考核,全公司就立刻实行,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死活。”
叶桑榆这番话,说到很多新人的心坎里。
他们去年刚入职,要什么没什么,轮淘汰,大概率是第一批就等被裁员。
“我看你很有想法啊?”向非晚语气淡淡的,但也不恼。
旁边的冬青默默地内心叨咕:桑榆到底是哪头的?不应该是站在向总这边吗?怎么现在好像要脱离核心组织呢。
“那不是向总说的嘛?畅所欲言。”叶桑榆说得有理有据,向非晚点点头,“行,你可以说,我看这么多人,就你想法最多,我是不是得给你点奖励?”
叶桑榆假意谦虚两句,她主要是怼得爽就行了。
以前在向非晚面前,那是个为了讨姐姐的乖宝宝,压抑天性。
现在得以施展,向非晚说什么,她都反驳,惹得大家都觉得公司好像在进行一种自下而上的维权运动。
偏偏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向总,没有像之前那样下令无条件执行,而是给大家机会发言,虽然大家=叶桑榆一个人,单凭她说出花儿来,甚至言辞激烈,向非晚的眼神也没离开过她,最后敲定:“既然你这么多想法,不能屈才,这事儿,成立个小组,你是小组负责人,和我对接。”
叶桑榆回到办公室,给桌边的小狗狗一拳:“我t好像中了她圈套。”
末位淘汰依然要执行,但是,由叶桑榆负责,她需要每天都和向非晚面对面汇报。
何其明显的假公济私啊,叶桑榆愤恨,向非晚存心的。
上午开完会,下午就得汇报。
销售部内部会议开到下班时间,叶桑榆准备去汇报时,向非晚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叶桑榆打给冬青找向非晚,冬青啊了一声,说:“向总在做皮肤护理。”
她满脸问号,冬青解释道:“就是年后回来,她突然开始请专人护肤了,”后面声音低了下去,冬青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无意中说过向总老之类的话?”
叶桑榆没细想,回了句不知道,提起汇报的事:“向总不在,我明天再汇报,我晚上还有事呢。”
具体什么事,冬青问了,叶桑榆以“私事”为由,拒绝透露。
其实叶桑榆晚上来见董正廷,之前国外失约,董正廷回国又约过她,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她也想看看,到底怎么个为她好。
地点定在北斗集团附近的港式茶餐厅,叶桑榆打车去的。
董正廷这次定了个包间,也是个临窗的位置,街对面就是北斗集团的办公大楼。
两人寒暄,董正廷夸她愈发漂亮:“你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尤其笑的时候,特别干净,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不是情话,胜似情话。
叶桑榆礼貌地夸赞他帅气,董正廷扯了扯领带,笑道:“我今天确实稍微打扮了一下,剪了新发型,西装是新到的高定,香水也是新换的……”
事实上,叶桑榆完全没注意。
董正廷主动聊起她和向非晚的过去,听说过去时常一起出入,之后几年时间都没再联系:“为什么呢?”
“因为她和秦熙盛,我吃了两年牢饭。”叶桑榆的大胆直白,让董正廷意外,她表情很淡,“这个答案满意么?”
他怕叶桑榆误会连忙解释,他也是有些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不该说。
叶桑榆无所谓:“我问过你和秦熙盛的关系,如果你们是朋友,亦或是你觉得我有污点,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她起身要走,董正廷一把拦住她,有意要抱她。
她闪身躲开,董正廷歉意又心疼,表现得挺真实:“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继而又愤怒,替她鸣不平:“你一说到秦熙盛,我就意识到了,你肯定是无辜的,因为他受罪的人可太多了。”
叶桑榆拜托他保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董正廷更加感动:“既然你拿我当自己人,我也说点肺腑之言。”
董正廷后来找人了解扫毒行动,举报人竟然是秦熙盛,而指使秦熙盛的人,是向非晚。
叶桑榆未作反应,董正廷继续说起u:“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共同体,是与全球很多国家的黑恶势力有关,秦熙盛在京州也有势力,要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能第一个成为u成员企业?”
她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董正廷话题一转,说到华信集团。
他抛出几个问题:为什么华信集团能加入u?凭什么半年爬到全市前三?凭什么拉拢市里这么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