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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悅看著帳單，小心肝突突的疼。

這啥醫院啊，住一晚上加上做點檢查就花了三萬呀！

或許這點錢對凌霽瀟好像並不算什麼，但是對秦悅來說，三萬可以讓她在學校里生活兩年多了！

秦悅不知道的是，實際上費用比這高得多，只不過凌霽瀟的授意下才給了這麼點錢的帳單，但對於秦悅來說依舊很多。

還錢還是得還的，畢竟對方沒有義務為她花錢。

秦悅想努力攢錢，等賺到了這些，一併還給凌霽瀟。

而凌霽瀟像是失蹤了一樣，也沒有再聯繫秦悅，像是互相在卯足勁等待對方主動一樣。

*

打工的咖啡店老闆有事關門兩天，秦悅正好這兩天課並不多，再加上很久沒有去看望一下奶奶，於是動身去了希星療養院。

希星療養院是一個小型的療養院，在原身有記憶的時候，療養院就存在了。

秦奶奶是院長，曾經是一名護士。療養院裡員工並不多，不算院長秦奶奶一共才九人，一名廚師魯師傅，一名是臨床醫學畢業考下醫師資格證後，並沒有去醫院工作反而留在這個小療養院裡的張醫生，剩下七名都是護工，甚至連個司機都沒有。

因為人員緊張，一名護工管理二到六人，分情況而定。

秦奶奶當初辦療養院目的就是為了能幫助更多可以幫助的人，但她資金有限，沒有人願意投資，再加上收住的療養人員裡面，發現有困難，秦奶奶願意給優惠，很是困難的就能不收費用就不會去收，所以療養院整體條件並不太好，入住的也都是那些貧困的人員。

秦悅和相熟的護工姐姐阿姨打了招呼後，準備去找奶奶。

在路過小花園，發現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正在抱著什麼塗塗畫畫。

女孩烏黑柔順的長髮垂在腰跡，她垂著頭，露出修長天鵝頸。

她身材看著很瘦小，身上穿著寬大的療養院病患的衣服，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不合適。

療養院裡病人並不多，其實算下來也就二十來個，有整天傻笑的精神類疾病的大姐，有智商低齡的小哥，有不能自理的老年人，也有截肢腿腳或者手臂的殘疾人。

像年齡這么小的，秦悅還是第一次見。

她好奇的走了過去，就看到女孩拿著一個本子，正用黑色的簽字筆不停的畫著黑色的線條，筆尖很是用力，每一個線條都像要深深的刻在本子上留下痕跡，線條密集而繁雜，如同深夜中的魑魅魍魎，猛的看去還有一絲恐怖。

目光上移，秦悅看了看女孩。

女孩齊劉海，大大的眼睛半合看著手中的畫本，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幽谷深處美麗蝴蝶的翅膀。她面色有些蒼白，或許因為畫的過於用力投入，白中透露一絲粉。

她長得小小的，很是可愛，像一個精緻的瓷娃娃，讓人一眼就心生憐愛，秦悅眼睛不自覺透露出欣賞，覺得面前的女孩真是漂亮。

只不過女孩這本子上畫出來的內容，彰顯了她心中的不平靜。這個年齡段的女孩，應該是在初中肆意張揚，揮灑青春的，而不是在這小小的療養院裡去刻畫那一條條猙獰的線條。

「在畫什麼？」秦悅輕聲開口，或許是秦悅從女孩畫中看出憤恨和黑暗，又或許是因為女孩年齡太小讓秦悅心裡湧出些許愛憐，秦悅很想關心一下這個可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