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声音。
她踩着雪走过去,举起手机寒声警告:“再不走我报警了。”
不良学生们朝她看过来,为的黄毛肥厚的嘴唇吐着烟说道:“要我们走也行,这小子欠了我一道烟疤,还了我们就走。”
少年躺在雪地里,手肘支起上半身,泥和血混着雪水粘在蓝白校服上,着实狼狈,却半点不影响他的颜值。
她看过去,那人也不吝啬眼神的看过来。
狭长的眼睛弯起,分明是笑的弧度,然而浅棕色的瞳孔中却是不屑,嘲讽,和轻蔑。
明明他在地上,而她站着,可他却给人一种上位者居高临下睥睨人的感觉。
他就这么事不关己的看着这一切。
“还债是吧”她听见自己说,“好,我来帮他还。”
她收回目光,迎着黄毛诧异的眼神,一步一步走过去
“还你妈”
距离黄毛一臂距离,她抄起书包砸过去,而后拉起地上的少年拔腿就跑。
他们没能跑出这条巷子就又被围住。
黄毛手里的烟还在燃烧,她担心黄毛又拿烟头去烫少年,混乱间,她抢先夺过黄毛手里的烟。
夺的方式不对,还燃烧着的烟就这么烫在了她手心。
那一瞬,她看到少年浅棕色的眼眸中好似有片刻的空白。
但也只是片刻,旋即少年眼中又恢复那种似笑非笑的冷漠,他说:“我要你帮忙了吗”
少年唇瓣如雪,声音似冰,一字一顿:“多、管、闲、事。”
她从小到大别说烫伤,就是擦伤磕伤都很少有。不过这回是她自愿的见义勇为,受伤了她也不后悔,可是她帮助的这个人,不仅没有对她说一个“谢”字,还完全不领情。
多讽刺多可笑
伤口的剧痛让她有一点分神,有那么一会儿她不知道生了什么,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围殴他们的不良学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最严重的鼻梁骨已经断了,血流了一地。
而后,揍人的人没事,被揍的那群人全部被勒令退学。
那时她才知道,少年并不是没背景没后台的转校生,恰恰相反,他背景很深,后台很硬。
他是沈家的二少爷,沈氏集团董事长在外面的儿子。
沈家的大公子从小体弱多病,调养多年
也不见好,还有随时翘辫子的打算,因此沈家才把这个私生子接回来,准备培养成为继承人。
沈扶泽身份在校园里曝光,自此再也没人欺负他。
而她对这个人也再也无法产生一点半点的好感。
尽管后来,许家和沈家在生意上有诸多往来,他们两个也在各种不同的场合见面,但是关系始终没有任何缓解。
两家长辈关系越好,她和沈扶泽关系就越僵。
他们在交际场合越是聊得来,私底下就越是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再后来,在两家长辈共同施压下,他们迫不得已领证结婚,她对沈扶泽的讨厌可谓飙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沈扶泽亦然。
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管这个虚伪冷漠的男人。
让他被打死算了。
因此在梦中,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走那个巷子,可是脚步却不受控制走了进去。
她又拼命告诉自己,就算看见了什么,也一定不要插手,不要管
可是,这个梦就像是旧景重现一样,一切的一切,让她重新经历了一遍。
梦里是没有痛觉的,可是梦醒后,手心的那处伤口还在一抽一抽的疼。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暖气没关,车窗外寒风凛冽,车内很暖,她身上盖着一件不属于她的外套。
眼前是一栋两层的欧式别墅,别墅里亮着灯,温暖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在纷乱的雪中切出片片光影。
那是他们的婚房。
虽然她一次也没有来过。,,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