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收回目光,垂目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有这般气愤之余,不如想想如何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
柳长风欲言又止看着他,憋了半晌,却是说不出个什么话来,他就纳闷了,这周渡明明失忆了,不记得江祈宁,怎还容不得他说江祈宁半句不对?
莫非这骨子里的情是无法泯灭的?
这般想着,他来了几分兴趣,笑着问:“阿渡,你为何如此护着她?”
为何如此护着江祈宁?
这一点,周渡自己也说不清,只知自己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
明明她那般轻浮,又勾引他背叛兄长,他应当是对她厌恶至极,可他却是怎样都做不到真正嫌恶般对待她。
周渡抿了抿唇,为自己寻了个借口,他这般反常,应当只是因为江祈宁太会撩拨人心。
而他之所以对她这般上心,不过是因为身子不受控对她动情。
周渡努力说服自己,迈步往前走。
柳长风连忙追了上去:“阿渡,你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你为何那般护着她?”
闻言,周渡停下脚步,凝视着他,听不出什么情绪反问:“你觉得呢?”
要他觉得?
柳长风顿时愣在原地,轻嘶了一声,对他多了几分明晃晃的打量。
莫不是这周渡恢复记忆了?
不对,若是以周渡的性子,记起了江祈宁,而江祈宁却成了他兄嫂,他一定能将整个镇国公府掀了,然后将江祈宁强回来,绝不会这般平静。
其实说来,在周渡单单忘了江祈宁这事儿上,他也是有些觉得奇怪。
如果一个人受了重伤而失忆,那一定会忘记所有人和事,而不是像他这般,单单只忘了江祈宁。
周渡这样的情况,倒不像是失忆,更像是中蛊。
一种只有特权之人才会有的蛊……
柳长风眸色变了变,随即甩手打开折扇,追上周渡,多了几分玩笑道:“你那兄嫂貌美如花、婀娜多姿,你们二人私底下不会……”
他说着,扬着下巴,意味深长同周渡笑了笑。
周渡脸色顿变,沉着一张脸,冷冷睨了他一眼,阔步离开。
“……”
柳长风却在这一眼里参悟许多,看着周渡的背影,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与嫂偷欢……竟比他这个情场高手还玩儿的广泛。
不得了,当真是不得了!
柳长风这边脑海里想法纷多,另一边,周渡却是不由自主跟在了江祈宁他们二人身后。
隔着不远不近的人群,他能清楚瞧见江祈宁同兄长说说笑笑的模样。
他眉心微拧,当瞧见江祈宁同兄长分开,跟着一个小沙弥离开时,他默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