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桌上也摆了个红釉的双耳吉祥如意瓶。
沈长思是置身在这一片喜庆的红色当中,他的存在,本身是除夕夜最惹眼的一抹红。
沈长思里执着毛笔,机没有拍到桌面,余别恨猜测地问道,“在画画”
沈长思搁下中的毛笔,唇角扬起,“别恨不妨猜猜若是猜对了,便送你。”
余别恨当真认真地猜了起来,“在写福字”
余别恨特意看过恒的那一段的历史,多也了解一恒皇宫你没过春节的一传统。比如,在春节期间,皇帝御赐“福”字给臣。每个皇帝的习惯也有所不同。有皇帝比较有心,会亲力亲为,在除夕到来前的一个月,便着始写“福”字,所赐的每一个“福”字都是出自他自己的笔。有皇帝懒得写,除了一达官显贵,其他一概都由御史或者其他文官代笔。
臣们也并不在意究竟是不是御笔亲,他们要的也无非是被赐福字的这份荣耀而已。
长思应该是没有赐过“福”字,他两次在位的时间都太短。
如果他此时还是在恒,这个时候会是趁着臣跟使臣们尚未入宫朝拜,在勤勉地写着“福”字,还是跟提前一个月,已经备好了足够的“福”字
沈长思睨着屏幕那头的余别恨,唇角的笑容愈鲜明,“可还要往下继续再猜,还是这答案,不改了”
余别恨沉吟了片刻,“不改了。”
为了方便视频,沈长思特意网购了一个机支架。
这会儿,他把机给放在机支架里,调整了下画面,拾起桌上的一副对联,之才拿出一张他先前便已写好的“福”字。
“福字是先前便已写好的,对联才是我方才在写的。如此,便不能算你答对,不过也不能算是全猜错。算你答对一半。对联跟这个福字,选一样,要哪一样”
余别恨了,“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沈长思眼里陡然迸出寒光。
余别恨低笑出声,他的眼神温和,“我玩笑的。我对联跟福字都要,行吗”
在恒,帝王赐字可是无上荣耀,岂有先是拒绝,讨价还价,戏弄君王,可是死罪
沈长思微抬了抬下巴,“这么要的御笔亲我亲写的字”
“嗯。长思的字,秀隽而不失遒劲,潇洒飘逸而不失厚重气。我个人很喜欢。”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懂得法,品鉴法,言两语便能够轻易地分辨。
余别恨的这番一点评,可以说是精准地概括了沈长思法的特点。
果然,无记不记得他,阿元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是懂他之人。
从来都是知音难觅。
这异世,他是孤魂一缕,何其有幸,阿元亦在。即便,他已记不得他,更认不得他。
沈长思取来一个龙纹的红色锦盒,将那一幅“福”字连同那一副对联一起收进龙纹锦盒。
合上锦盒,沈长思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同你的父母,谈过了”
“嗯。谈过了。”
沈长思合上锦盒的动作倏地一顿,他抬起头,“他们是何种反应”
“我父母的意思是,婚姻是两个人的选择。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决定要选择彼,作为余生的另一半,他们两个人尊重我的选择。”
沈长思为意外,“只是这样”
阿元这一世的父母竟是这般明
余别恨笑着解释道“我父母对我的事来不怎么干涉。”
沈长思疑惑,“不干涉的意思是,他们对你的事并不任何过问么”
这世间竟是有不干涉子女的父母的么
是因为不关心,所以不管不问
“不是不过问,是一直都比较尊重我的决定。我父母一直都认为,孩子不是父母的所有物。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身为父母,只是一个引路人。带着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尽可能地引领他看世界的风景。
至于孩子会哪一条路,那条路是不是充满险阻,当父母的可以告知孩子危险性,如果他依然执意要那条路,并且为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吗,而不是一时兴起,那么父母都不应该阻止,更不应该强行要求孩子按照他们既定的那条路去。
我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是,人生是一场冒险,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冒险家。他跟我母亲一直都希望,我能够很好地享受人生这个冒险的旅程好。所以他们对我的事情,一直都比较民主,几乎从来没有要求过我按照他们的意愿去行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