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心里多么不解,刘助理还是跟着屠衍屁颠屁颠地往老宅赶,他就指望着沈玉华和屠董能让神经的屠总回心转意了。
虽说以前的工作狂屠衍也挺让人受不了的,但现在这样也忒吓人了。
没想到屠衍比他还急,还在车上呢,就打电话去了老宅,在知道沈玉华在和姐妹们喝下午茶后,又催着她赶紧结束。
电话那头的沈玉华被屠衍奇怪的态度整的有的懵,她这儿子打小就老成,特别从初中以来,仿佛一眨眼就长成了冷冰冰的模样,向来是不喜受父母约束的,现在居然急着回家和她独处,难免让沈玉华有了许多猜想。
沈玉华沉默片刻,联想到屠衍这回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跨国订单在国外呆了一个月,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你找着对象了??”
“您别想些有的没的。”屠衍微微蹙眉。
沈玉华一听这语气,知道是没戏了,有些失落,埋怨道:“那你回来干啥?”
屠衍突然想起来,“尤阿姨在吗?
“在呢。”
“您帮我留着尤阿姨,我马上到了。”屠衍想起第一次见到庄晓的时候,尤夫人也在场。
沈玉华看了眼茶会上聊的热火朝天的尤夫人,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尤君正那孩子又闯祸了?”
“没有。”屠衍看着路上渐渐多起来的车流,有些心不在焉,“是我有些疑问,想确认。”
从市中心回依山傍水的老宅花了一个小时,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好,绿树成荫,映照在车窗上,呈现幽碧的绿色。直到车辆驶入了老宅的院子,满园的绿植更是争奇斗艳。
刘助理每次来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觉得满目的美景实在怡人,但屠衍的视线没有为此停留半秒,径直穿过花园。
花园中庭,沈玉华和尤夫人对坐饮茶,说起自家的儿子,都是满脸的受不了。
“我听正正说了,在B国他俩还一块喝了酒呢,事情顺利的很,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操心了。”尤夫人宽慰起从接到电话起就各种稀奇古怪念头的沈玉华。
“在哪儿聚的?”沈玉华来了精神,“酒吧?”
“你还不知道我家那个混小子,野得很,满心里就知道吃喝玩乐。”尤夫人点头,语气里不无羡慕,“还是你有福气,屠衍打小就没让你费心过……”
沈玉华有些心不在焉,沉默片刻后“咚”地一声把茶杯撂下了,“B国那边可是遍地的gay吧!”
沈玉华这句话一出来,两人都呆住了,死一般的寂静萦绕开来,各种念头在脑中跑马灯似的闪动,但无论是哪种可能,要接受都有点难。
不知道冷场了多久,还是尤夫人的心脏被锻炼的强大些,先呵呵笑了两声,“你多心了吧。”
只是话音才落,尤夫人又紧接着问了句,“真是你家屠衍要我留下的?”
沈玉华同样忧心忡忡地点头。
好在没等两位母亲纠结太久,屠衍人就到了近前了,沈玉华连忙上前拉着人坐下。
家中的佣人上前倒茶,都被沈玉华拦住了,“先不着急,阿衍呀,你先给妈一个准话,你没做啥出格的事吧?”
屠衍有些无奈地摇头,“我回来是向您和尤阿姨打听一个人。”
“那没事了。”沈玉华和尤夫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沈玉华又坐稳当了,恢复了关爱,“今天跑了大半天了,先喝口茶吧。”一边说,还一边招呼刘助理坐下喝茶。
“谢谢沈夫人。”刘助理小心地挨了半个屁股,预感到马上要生的事,他是恨不得原地消失。
女佣上前倒茶,茶壶才拎起来,又被屠衍伸手拦住了,“不急,阿姨和妈妈先回答我的问题。”
女佣:那我走??
端着茶杯等着喝口水缓解紧张情绪的刘助理:“……”只能默默地放下了茶杯。
“好。”沈玉华知道屠衍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正襟危坐。
“妈妈和阿姨记不记得一位叫庄晓的小姐。”屠衍锐利的目光留心着母亲的神情。
沈玉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认真真地回想,“姓庄……你爸常去的度假山庄的老板就姓庄,做地产和娱乐行业的,是有个女儿,但叫什么名,我倒不记得了……”
屠衍提醒道:“跟你们生意场的人无关,你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咱们家园子里,当时你还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尤阿姨也在。”
屠衍眼看着沈玉华和尤夫人都面露疑惑,犹豫了片刻还是补充道:“当时你还拍白要定一下他做我的未婚妻,你还记得吗?”
屠衍问的认真,可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沈玉华和尤夫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本就如坐针毡的刘助理,目光中是无声的质问:他在b国的时候就这样了吗?
刘助理面露痛苦之色,点了点头。
沈玉华按捺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我早说你老大不小,该找个对象了,你看看你,都单出妄想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屠衍的额头。
屠衍推开沈玉华的手,“妈,你再好好想想……”
“要真有这么个人,你妈我能不记得吗?我能轻易放过吗?”沈玉华看着屠衍认真的样子,声音都拔高了,“你先想想你是怎么疯的吧。”
“是啊阿衍,我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庄小姐。”一旁的尤夫人帮着说话。
也许是看屠衍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冷脸,沈玉华转头看向刘助理,“小刘啊,你们屠总这样多久了?在B国生了什么?你跟我好好说说。”
刘助理小心看了眼屠衍,被沈玉华现了,“你不用看他,你就一五一十跟我说,他要是敢动你,我立刻提拔你去做董事长特助,不必稀罕他这个总裁助理!”
刘助理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两人正是僵持之际,还是屠衍先打破僵局,“刘助理,你说吧。我也想听听,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都有些欲言又止:很明显呀,出在你自个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