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看在眼里,不禁感叹徐夏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除了自己天天和她腻在一起,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识破了。
赵晓莹哪里见过徐夏这幅摇尾乞怜的样子,得意地说:“公安局在文峰塔里发现了间密室,闯进去的时候,犯罪嫌疑人正在里面呼呼睡大觉,把他抓了个正着!”
宁文问:“有其他同伙吗?”
徐夏忐忑不安起来,公安局该不会把吕小鱼同吕吉祥沆瀣一气的事也公布了出来吧。
“同伙?”赵晓莹眉头皱在一起,满腹疑虑,“他能有什么同伙?”
见赵晓莹半点没有不高兴的情绪流露出来,想必《阳县日报》上一定隐去了吕小鱼的事,徐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轻轻扯了两下宁文衣服的下摆,解释道:“宁文一定是以为有人给他提供了藏身之处,不然他怎么知道文峰塔里面有间密室,毕竟你在这读了几年书都没听说过。”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宁文点头如捣蒜地补救道。
“嗨,这犯罪嫌疑人算来还是咱们校友,”赵晓莹一拍大腿,“他早年间发现了这件密室,没想到走了歪路。”
“叮叮叮……”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宣传栏前原本还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子散了个一干二净。
徐夏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双眼仿佛扫描仪似的快速将《阳县早报》扫视了一遍。
只见头版用加黑加粗的黑体字印刷着标题:《文峰塔闹鬼真相——连环抢劫案告破,犯罪嫌疑人今落网伏法,越狱难逃二进宫》。
不得不说《阳县早报》的记者这取标题的能力,很有做后世uc浏览器标题党的潜质。
不知道是公安局授意还是报社考虑到吕小鱼是未成年人,将她隐去了姓名,只用大篇幅详细描写了吕吉祥的作案过程,还将文峰塔闹鬼的事一并澄清。
文章最后写道:吕吉祥将再一次被关进沙洋劳改农场,这一次等待他的,将是无懈可击的看守,想要再次逃脱绝无可能。
“别看了,”赵晓莹一把抓住徐夏的手腕,拉着她和宁文朝教室狂奔,“一会迟到了,许老师该生气了。”
许老师教4班数学,别看她平时对学生都和颜悦色的,一旦遇上和学习有关的问题,最是严厉不过,她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学生上课迟到,估计徐夏三人今天要被她训得狗血淋头了。
跑到教室门口,果然许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前,手里拿着课本。
“报告!”徐夏砰砰敲了两下门,“不好意思老师,我们迟到了。”
“进来吧,”许老师难得没有动气,放下课本,面无表情地点点,“正好人来齐了,我讲个事,吕小鱼同学家里出了点事,要转学去外地。”
徐夏和宁文的眼神短暂地在空中交汇,看来公安局和学校都决心不披露连环抢劫案中吕小鱼的信息,这一点倒是和后世封存未成年人犯罪记录的方法不谋而合。
班内一片哗然。
赵晓莹举起手,不等许老师点名就迫不及待地发问:“许老师,能说说吕小鱼家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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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别人家里的私事,无可奉告,”许老师毫无表情变化,拾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上课。”
……
下课后,无论赵晓莹怎么死缠烂打地询问,许老师都咬死了不肯透露半点内情。
“小鱼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赵晓莹趴在课桌前,苦恼地抱怨,“也太不够朋友了。”
徐夏正打算上前宽慰她几句,却突然听见周围的同学议论了起来。
“哎,快看,8班的那个孟珏又来了。”
“我看他老来找徐夏,别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该不会他俩在早恋吧,这徐夏一个乡里来的,能和孟珏在一起,可真是攀上高枝了。”
徐夏抬头一看,果然孟珏站在窗户后面,直勾勾盯着自己发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以为乡里的人没事干才爱嚼舌根,现在看来真是未必,这县里十几岁的高中生,也热衷于捕风捉影,善于胡编乱造,撒布小道消息。
和孟珏早恋?别太荒谬好吗,别说现在自己才十几岁,一心只想读书,就是成年了,也不能和孟珏这幼稚鬼谈恋爱吧。
赵晓莹正欲站起来反驳,没想到徐夏一把将她按在了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说:“果然有的人心是黑的,看到的东西都是阴暗的。”
没想到徐夏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软弱可欺,反而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刚才还七嘴八舌的同学瞬间都闭上了嘴,灰溜溜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宁文和赵晓莹都笑嘻嘻地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徐夏走出教室外,还没说话,孟珏就一边挠头一边道歉说:“不好意思,没想到我来找你们,反而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徐夏满不在乎地摇摇手,“你找我啥事?”
笑话,她要是能被这些十几岁娃娃的几句闲言碎语给欺负了去,不等系统笑话,自己就要羞得去跳海了。
听到徐夏的问话,孟珏却突然变了脸,刚才还满脸歉意的脸一下子变得气呼呼的:“昨晚我没听错,你就是说了密室,今天《阳县早报》可是写得一清二楚。”
坏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孟珏这小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徐夏快速地把孟珏推往楼梯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了孟珏听,只是隐去了吕小鱼的一段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