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这次在肃州损失惨重,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他们回京城?
更不用说,赵慎的身份已经公开,他回京必然会受到重用,想也知道以后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赵慎拉着她的手问:“真的很吓人吗?”
纪云舒点头:“真的很吓人,孟天枢都不敢说话了。”
这对一个话痨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折磨。
赵慎笑道:“他还是安静些的好,吵的人头疼。”
客栈的屋子里烧了炭盆,很暖和,纪云舒将窗户打开了点缝隙,坐在窗边往外面看。
赵慎提醒她:“你离窗户远点,外面冷,小心着凉。”
纪云舒道:“屋子里太闷了,而且我想看看有没有人来。”
赵慎无奈道:“悬赏令才刚发出,那些江湖人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何况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淌这种浑水的。”
如果赵慎和纪云舒是无名小卒也就罢了,但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公开的。
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为了点银子惹上朝廷。
当然那些本就被朝廷通缉的亡命之徒不算。
纪云舒好奇地问:“你知道那个卓仁吗?一个土匪头子,竟然被称作侠客?”
她对江湖的了解仅限于武侠小说,但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让她认识到,小说真的只是小说。
赵慎见她感兴趣,将她从窗边拉到榻上,才缓缓道:“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讲究,真正的名门正派其实并不多,所以也不会歧视土匪,尤其是像卓仁这样武艺高强,还劫富济贫的。”
“劫富济贫?这不还是抢劫吗?”
纪云舒其实很不理解,富是什么原罪吗?人家有钱就活该被抢?
“有人觉得这是在做好事,卓仁虽然落草为寇,但他确实没有危害这一带的百姓。大多数时候都是抢路过的商队。以他的功夫,出手从不落空,所以在这一带以侠著称。”
纪云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商队的商人自然是有钱的,可他们的钱也是冒着风险赚来的。
“他那个义兄是怎么回事?这么半天的功夫就知道了他的死讯,还发布了那什么悬赏令,能一下子拿出一万两黄金,看样子很有钱啊。”
赵慎道:“骆魁这个人我也听说过,马贼出身,近几年都在做马匹交易,手上有不少漠北的好马,肯定跟漠北人关系不浅,应该是暗中投靠了雍王。”
纪云舒撇嘴:“雍王真是不挑啊。”
赵慎也看不上这种通敌的人,但他看事情比较可观:“这个人白手起家,能走到这一步,本事是有的,功夫也很高,就是没什么底线。”
“这还用说,有底线的人会拿自己结义兄弟的命布局吗?”
显然凤来谷发生的一切就是个局,卓仁如果能凭借自己的高强武功伤到他们更好,如果不能,也不要紧,只要他死了就行。
他这个义兄以为义弟报仇的名义来这么一出,还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想到这里,赵慎笑道:“可惜,朝堂和江湖的规则不一样,江湖讲究兄弟情义,朝廷却讲律法,凭他敢来拦截我们,死一百次都活该。”
他面上带着笑,语气却已经冷下来。
纪云舒抓着他的手道:“好了,别想这些了,这个人既然在边境活动,那就交给我爹去处理,他的行径,说一句通敌总不为过吧。”
这些年漠北严厉禁止马匹进入大夏,漠北的好马在大夏十分稀缺,想弄到漠北的马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说这个人没有勾结漠北人都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