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只觉一个人朝他扑了过来,侍卫要拔刀,被他抬手制止。
梁若妍趴在李珺怀中。
“殿下。”梁若妍楚楚可怜地抬起头。
李珺微叹了口气:“你怎么过来了?”
梁若妍压下心中的质问,柔柔弱弱地回答:“阿娘近日总是觉得头疼,大夫查了却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我就想着来文龙寺上香为她祈福,没想到遇见了殿下。”
李珺盯着梁若妍的脸,却注意到她头上的珠钗,不由得想起永宁公主那时和他说的话。
刻意模仿,利用旧情。
这几个字出现在脑海的时候,李珺的那点心软散了一些。
梁若妍浑然不知,她还奇怪李珺怎么不说话,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李珺对着那支水晶珠钗发呆。
她羞涩低头摸了摸珠钗。
“说起来,这支珠钗,还是赏花宴见殿下时戴的。”
李珺回过神,觉得有些膈应。
“嗯,很好看,侯爷夫人既然不舒服,你早些回去陪她吧,父母生病,儿女陪在身边会好些。”
梁若妍嘴角笑意僵住,她知道李珺这是赶人的意思,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李珺松开手,让身边的侍卫送梁若妍回去。
梁若妍反应也还算快,见自己已经惹了李珺不悦,便也不敢多言语,福了福身离开。
转过身去,她拔下珠钗握在手心。
怎么就没用了呢?
永宁公主与住持说完话出来,看李珺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到心上人,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李珺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说:“皇姐,你别打趣我了。”
永宁公主轻哼,之前磨破嘴皮劝他都不听,现在不说了,李珺自己倒是看开了。
“我方才见她戴着那支珠钗,想起皇姐说的话,便有些膈应。”
李珺对永宁公主说了实话,永宁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是膈应,那就慢慢放下,不再去搭理她,不过这安平侯府,那位梁二姑娘我都瞧着比她梁若妍顺眼许多。”
想起梁若雪,李珺脸色稍霁。
“皇姐,你要办的女学一事如何了?”
说到这事,永宁公主便是一肚子火气。
“无非就是被几个老学究参了几本,那些人说我祸乱朝纲,动摇国之根本,还说什么今日办了女学,来日便要让女子也去科考做官,简直是乱了套。”
提到最后一句,永宁公主笑出声来。
“也多亏参我这人,我本来就想着办个女学让女子在那边读书写字,他一提醒说什么科考做官,我正愁日后为这些姑娘找什么出路呢,就把那家伙说的话写成折子递了上去,唉,又是被参了好几本,那些人估计巴不得我赶紧滚出长安。”
李珺也跟着笑,“多亏父皇疼爱皇姐,不然那堆成山的奏折,也没人替皇姐压下来。”
永宁公主挥了挥手毫不在意:“骂两句也少不了几块肉,女学我定是要办的,边关的事你听说没,有位姓季的姑娘,在冬日与蛮夷作战时带着五百人截断他们的后方补给立下大功,父皇正说要给她个官做一做。”
永宁公主叉着腰很是神气,皇帝此举,就是站在她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