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开了那个怀抱,有人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手电筒,瞬间包厢里有了一丝光亮,大家都安定了下来。
灯光在此刻恢复,孟子丞一脸不爽,“谁开的手电筒?我精心安排的刺激环节就这样结束了,没劲。”
原来停电是他安排的,并不是突发事故。
有人忍不住埋怨起来,但也有人很兴奋,认为刚才的小事故确实很刺激。
我看了一眼我的旁边,左右都有好几个人,我根本分不清刚才在黑暗里是谁抱了我一下。
我的手机此时就摆在桌子上,上面一定有那个人的指纹,但是我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去做指纹鉴定,还要把在场所有人的指纹都核对出来。
“嫂子,你怎么了?”梁枫见我在出神,有些不解地问,“刚才没人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喝多了,脑子发蒙。”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是有人敢趁乱对你做些什么,骁哥不会放过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望向徐政南。
我的心乱了一拍,刚才是徐政南吗?不对,不是他,哪怕时隔多年,我都能确定那样的气息不是他,而且他坐着的位置离我有点远,要在那么快的时间里精准地拿走我的手机,又抱住我,比较困难。
离我最近的人有魏来,苏颖,孟子丞,梁枫,只有他们几个有机会在刚才一瞬间完成那些动作,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绝不是女人。
所以……
我狐疑地看着孟子丞和梁枫,一想到可能是他们两个抱了我一下,我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发自内心地厌恶这两个人,他们和沈奕骁一样,践踏了我的感情和真心。
“刚才怎么了?”沈奕骁走了过来,紧贴着我坐下后,重新牵住了我的手。
孟子丞笑呵呵地和他解释了一下刚才精心安排的环节,沈奕骁立马询问我,“没人对你怎么样吧?”
在高中时期,我收过很多的情书,我爸妈在早恋方面抓得很紧,所以我那些追我的人几乎都是失败告终,沈奕骁追到我以后,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挖墙脚,只要我收到情书,又或者有人告白,他都会想办法搞砸。
“没有。”我否认了。
我不能确定抱我的人是谁,说出来只会引起沈奕骁的怀疑,他指不定会认为那个人是徐政南。
在我回答的时候,我的目光从孟子丞和梁枫的脸上扫过,两人都看不出异常。
“嗯,谁要是占你便宜,我会剁了他的手。”沈奕骁握着我的手收紧了一些,声音提高,其他人都可以听清楚,像是在警告一样。
徐政南的眸色一深,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对于沈奕骁这种宣誓主权的警告,仿佛感到很无聊,他拿过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起身开口,“今天的聚会到此为止,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十分尴尬,其实我也不想和沈奕骁上演这种狗血的情节。
以前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觉得沈奕骁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现在只觉得很尬,他就像是一具美好的皮囊,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内在可言。
看到徐政南离开,其他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望向我和沈奕骁。
今天是沈奕骁的主场,按照安排等一下晚上还有聚餐,他还没走人,其他人都不敢提出先走,不然有点不给面子,徐政南这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了。
孟子丞叫住了徐政南,“走什么走!”
徐政南的脚步停下,“怎么?”
孟子丞本来就是很冲的性格,加上喝了酒,当下整个人都像是发疯的牛一样,鼻子都在冒气,他三两步走到了徐政南面前,伸手揪住了徐政南的衣领,骂骂咧咧,“我他妈读书的时候就看不惯你了,你装什么清高?今天想走没那么容易!”
“都是同学,别这样。”有人上前想要劝一劝。
孟子丞一把推开了人家,“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请你吃喝玩乐,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听到他的话都觉得很不舒服,其他同学全白了脸。
“子丞。”沈奕骁开口了,他慢条斯理地说,“大家都是同学,给点面子。”
孟子丞脾气贼大,“骁哥,今天他是最后一个来的,迟到了半天,又要提前走,真以为是我们求着他来参加的?我他妈最看不惯这种人,不给我们道歉,别想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吸一口冷气,脸都红了。
徐政南抬手抓住了孟子丞的手腕,很显然是用了力,随后他往下一甩,孟子丞揪着他衣领的手就被迫松开了,有些无力地垂着。
“我操你妈的——”孟子丞痛得很,但嘴里头还在不干不净,被徐政南一脚踹在了心窝处,直接打断了。
我惊住了,完全没想到徐政南的回击这么简单粗暴。
在我的记忆里,他虽然运动方面很不错,但是更多的心思是放在学习上,而且从来不会和别人发生打斗,在打架斗殴这方面,沈奕骁孟子丞梁枫他们才是最擅长的。
看到自己的兄弟吃亏,沈奕骁和梁枫终于是坐不住了。
在沈奕骁站起来的时候,梁枫已经拿了一个酒瓶,朝着徐政南的头上招呼过去,相比孟子丞的咋咋呼呼,梁枫有些寡言少语,一旦动手的时候又很狠辣。
我紧张了起来,忍不住起身想开口制止,沈奕骁扭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阴暗。
如果我现在开口替徐政南说话,反而会帮倒忙,沈奕骁会因此更加记恨他,同时更加怀疑我。
酒瓶朝着徐政南的头砸了过去,他反应足够快,抬手挡了下来,瓶子在他的小臂上砸下去,碎裂后掉落,那个力道肯定很大。
梁枫还想继续动手,有人推门而入,打断了他的动作。
“白老师?”魏来惊喜地喊了一声。
我立马望向门口,一个形神消瘦的女人站在门口,戴着一个遮阳帽,脸色暗沉无光,眼睛浑浊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