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牙白色的尖刺向着桐祈的脑门此来,却在即将刺穿桐祈的一瞬间被余庆用那只冒着黑雾的手臂接住了。
“这个家伙我保了,你们俩个另辟蹊径吧。”
余庆将尖刺随手扔出去,轻蔑地看向远处,在阴影中两道一胖一瘦的身影。
他们俩个并排着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来到了月光下,露出了他们恶心又令人恐惧的真容:
胖的那只,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摊烂泥,一摊长着四肢,没有头,会爬行的烂泥,它浑身像是感染了的伤口,上面冒着令人作呕的粘液,而在他的那堆烂泥里,是一个曾经能称得上是人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被烂泥强行融了进去,尸体的头颅上还保留着受害者最后一秒的痛苦神情。
而瘦的那一只,它浑身长满了牙白色的尖刺,只露出一只蓝色眼眸的眼睛,通过尖刺还可以看到尖刺下面的那红色血肉,看起来十分像是美国的一个都市传说中的怪物。
“哦?干嘛?想肉想疯了啊!”
两只怪物毫无恐惧地朝着余庆冲来,而余庆的手指长度突然增加,像是游戏《虐杀原形》中的利爪形态,他用那怪异的右手做了个挑衅的动作,微笑着等待着两只怪物的近身。
而躲在阳台看着这一切的桐祈,他的视线一直在能看清和看不清怪物之间疯狂切换,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阻止他看清那些东西一样,他捂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因为有东西正在脑子里嘶喊着。
感觉瘦一点的声音在说他不想再受伤害,于是他就将自己变得浑身是刺。
感觉胖一点的东西说他很嫉妒,嫉妒那些比自己好的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
桐祈再次看向了那两只怪物,这次,他能看清了,他感觉到一股十分通畅的感觉,像是他天生如此一般。
他看清了那两只怪物,看清了余庆的手臂:那手臂像是特摄剧中怪人的手臂,整体为暗红色,上面的纹路像是裸露在外的肌肉,在小臂上时又变得像是隆起的火山岩一样,在大臂和小臂上长着两根长短不一的骨刺,大臂上的那个更像是肩甲,而小臂上的却更像是锯刃,手指上长着弯曲的利刃,上面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而现在余庆正是在用这样一只怪异的手臂与那些怪物扭打在一起。
“这些是……什么?”
而另一边的战局却十分的焦灼。
那肿大的身躯朝着余庆扑来,看来是想运用身体的重量来致胜,方法可行,可惜实战并没有那么如他的意。
余庆防住另一只怪物射来的尖刺,左手抓住那怪物身上的脓包,然后用那怪异的右手刺入了那令人作呕的肉块里,紧接着便是血肉在其身体里被撕裂的声音,无数的金属尖刺从怪物的身体里破土而出,紧接着海量的鲜血从伤口里喷涌而出,仅仅是这一击就让那肉块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还要来吗?”
余庆将肉块的尸体随意地丢到了一边,看向一旁被威慑到了的棘刺怪物,眼中的蔑视和猩红在月光的衬托下变得尤为明显,他好似天生的猎食者一样,用危险地视线盯着自己的猎物。
“吼!”
那怪物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疯狂地怒吼着。
“所有人都在睡觉,你这样搞会让我很为难的……”
余庆摇了摇头,却没发现在那怪物的身后,那影子突然开始涌动,在不断地沸腾过后,凝结出另一只棘刺怪物,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直到他们变成一排又一排的,宛如列兵一样的阵容。
“唉……你是想要死拼?我可没心情和你死拼,就这样吧。”
余庆的手臂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朝着宿舍走去,像是刚刚的事情出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吼!”
嗖!
一根根尖刺朝着余庆的脚下袭来,余庆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将尖刺踢走,可谁知下一秒无数的尖刺宛如雨点一样地朝着余庆发射而来。
“危险!”
那些尖刺,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被定格在了空中,余庆满是惊讶地看向了声音的主人,是在阳台上的桐祈,他伸出了手,停止了那棘刺的运动。
啪啦啪啦……
那些尖刺被放下,砸在地上发出骨头砸击地面的声音,而不远处的怪物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震惊。
“吼!”
那怪物立刻反应过来,朝着桐祈吼道,它们全身的尖刺突然开始不断地振动,它是想将那些尖刺全部发射出去。
轰!
他们突然全部停止了动作,在他们那不大的脑瓜里,无数疯狂的想法正在涌出,那想法快要震碎他们的脑袋,碾碎他们的精神,这就像是上位种对地位种的威压,是他们的本能在迫使他们疯狂,迫使他们走向死亡。
在它们的眼里,世界开始变得猩红,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就算无情如他们,也会本能地感到不适和恐惧。
它们不断地寻找着那个向他们投下视线的人,之间那人只是站在阳台上,用那猩红的双眼直视着自己。
噗!噗!砰!
他们的脑袋一一炸开,脑浆和骨头的碎片撒了一地,而他们那仿佛穿着棘刺之甲的身体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余庆顺着本能看向那视线的主人,只见桐祈捂着自己已经变成猩红色的双眼,大喘着气。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余庆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他眼里的猩红逐渐消散,变回了那清澈透底的蓝色,随后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