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骁打开盒子看了眼,又扣上,将盒子放到一边,拒绝了安乐帮他准备的礼物,“不用,我准备了。”
安乐好奇又有些犹豫,“你准备的什么?我先看看。”
秦骁送的东西可别太拿不出手,否则不止是秦骁丢脸,自己还要跟着秦骁丢脸!
秦骁:“一把弓,放在后面的马车上了。”
安乐松了口气,弓这个东西,秦骁比自己了解的多,准备送给弟弟的弓,不会拿不出手。
马车驶到宫门口,就看到了坐在宫门口轿辇上等待的弟弟。
小太子:“姐姐!”
安乐看着弟弟从轿辇上下来,不急不徐地走向自己,只觉得有些好笑,但忍住了,“怎么不在母后宫里等?热不热?”
“母后派我来迎你,不热,”听着弟弟打官腔似地回答完自己的话,看向后面的秦骁,仿佛不认识一般的问自己,“这是驸马?”
秦骁立刻上前,同弟弟行了礼。
安乐只觉好笑,自己出嫁当日,这两人又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说话而已,现在搁在像是演戏一般。
“好了,赶紧去母后宫里,再呆下去,天更热了。”安乐拽着弟弟的胳膊,将人拽上了轿辇。
姐弟俩乘着轿辇说小话,秦骁后面信步跟着。
几人一进翊坤宫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赵海,安乐便都知道魏景帝已经到了,行过礼坐好之后,父皇和母后便先问了秦骁些话,之后母后便拉着自己去了内室。
淑妃抬起手掌,摸了摸安乐的脸,又摸了摸安乐的肩和胳膊,关切问道:“行房了吗?难不难受?有没有受伤?不舒服的时候告诉驸马了吗?”
安乐涨红着脸,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好不容易跳过这个话题,母妃又问道:“大将军府有府医吗?医术如何?”
未等安乐回答,便自己回答了,“我一会让人给赵太医传话,让他收拾收拾,之后就住到大将军府,你也好随时传唤。”
“不用,不用,有府医。”安乐拒绝。
淑妃:“那带个医女回去?”
安乐立刻点头,“好。”
上一世,也是这样,自己最终带回去一个医女,名叫泽兰,在永平二十一年十二月,自己风寒发热时,起了大用。
安乐同母亲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秦骁将弓送给弟弟,弟弟接过弓,便伸手拉了拉,没拉动,掀眼皮斜了眼秦骁。
可惜秦骁未察觉,安乐只能自己来给弟弟找台阶下,“暄儿太小了,应该再过几年才能用。”
小太子立刻点头,“对。”
他现在才八岁,这样大的弓本来就拉不动!
忽然外面有小太监快步走进来,赵海过去听完之后,便说道:“皇上,大皇子听说安乐公主带着驸马回来了,想进来说说话,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
魏景帝看向淑妃,等淑妃点头后,赵海才去外面传话了。
安乐心里面咯噔了一声,而后对弟弟招了招手,示意弟弟坐到自己身边来。
“我坐这,劳烦驸马往一边挪个位置。”只见弟弟站到秦骁面前,要让秦骁让位置。
秦骁顺从地换了位置,弟弟便刚好坐到了自己同秦骁中间,甚至和秦骁中间都没有相隔的桌子,两人胳膊都能碰到胳膊。
安乐扶眉,自己本意是想让弟弟搬把椅子紧挨着自己坐一起。
不是不喜欢秦骁吗?现在倒是愿意挨得这样近。
秦骁坐的好好的,听着皇上,娘娘和安乐聊家常,突然感觉胳膊被一只小手戳了戳,侧头垂眸便看到身边的小太子正盯着自己。
小太子:“你送我那把弓,什么意思?”
小太子到现在还觉得秦骁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没力气,拉不开弓,但又觉得自己是太子,且秦骁娶了自己姐姐,应当只会讨好自己,不会嘲笑自己,因而拿不准对待秦骁的态度,故而直接来问秦骁的意思。
“那把弓,是臣在幽州边境时,从匈奴人手里缴获的,制作的很精巧,”秦骁低声同小太子解释弓的来历,“等太子再过一两年,刚好用得上。”
“您是不喜欢这把弓?”
秦骁一边问,一边琢磨着自己带在身上东西,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能送的小太子的。
“喜欢,”秦骁尚未琢磨出来,便见小太子说话间将自己身上的玉佩扯了下来,递给秦骁,“还礼。”
两人还没推扯一番,门边便传来了动静,秦骁迅速将玉佩揣进了袖中,看向来人。
“儿臣见过父皇、淑妃娘娘。”只见大皇子一进门,便对着主位上的两位行了礼,待起来后,便看向了安乐和小太子。
安乐视线紧盯着大皇兄,见他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到弟弟和秦骁身上,轻言浅笑道:“看起来,暄儿和驸马相处的不错。”
继而便见弟弟从小太监手里拿出秦骁送的弓,给大皇兄展示,颇为孺慕,“大皇兄,你看,这是驸马送我的弓,是从匈奴人手里缴获来的。”
安乐暗自在心里翻白眼,伸胳膊拽了下弟弟,皱眉道:“暄儿,大皇兄过来也累了,先让大皇兄坐下,再说话。”
弟弟就是个蠢的,啧,何止是弟弟,自己也一样,父皇未死、大皇兄未夺位之前,他们都以为大皇兄是一位关爱弟弟妹妹的好兄长,等父皇百年后,便是辅佐弟弟的贤王谁成想,人面兽心。
连同大皇兄一直叫弟弟——暄儿,也并非相对权势更看重兄弟情谊,而是他从心里就不承认弟弟的太子之位,他想做太子,未来做皇帝!
“赫南,先坐下吧。”魏景帝发话道。
待到坐下之后,大皇子周赫南才继续刚刚同小太子的对话,“暄儿,为兄刚刚看驸马送给你的弓是极好的,驸马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话音到这里便是一转,看向了秦骁,询问道:“听说驸马近两年都在幽州边疆历练,可认识杨德胜?”
秦骁垂着的眼眸掀起,眼中竟带着些厉色,但很快又被遮掩了下去,“认识,幽州边境军的一名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