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断骨连同周围骨头、肌肉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想来,他担心匈奴人会为难安乐,尽管安乐有的是人护,根本不需要他。
他也不要人扶,他想在安乐面前都是最好的样子。
“那就好,”安乐唇角微微上扬,对着沈明谦笑了下,“今日宫里人多,不方便说话,沈公子明日来护国将军府吧,就以找秦骁的名义,可好?”
自己不清楚沈明谦想说什么,但自己想要问沈明谦的话确实不适合在现在这个场合说,人太多了。
且,京城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当初选驸马的时候,选了两个人,除了现在的驸马秦骁,便是沈明谦,这样的身份,再接触,难免被人乱想,所以这一两年他们之间需要避嫌。
安乐的话一说出,秦骁和沈明谦都看向了对方,眼神中都暗含着厌恶。
秦骁抱臂,转身朝向宫门处,一言不发。
沈明谦则在看到秦骁转身,不看自己和安乐后,展了笑颜,一口应下,“好。”
一路走到宫门,上了马车,安乐正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听到自己车窗旁的人,莫名地断断续续地折腾出了一些声音。
马蹄踩过地面过重的声音,衣服或者是鞋靴偶不偶尔碰撞到马车外壁的声音,以及秦骁行一段路,便阴阳怪气的“呵”声。
马车停到护国大将军府,安乐从马车中出来,旁边的人却不是秦骁,而是丹桂行了,安乐确定了,秦骁就是在同自己耍性子。
安乐同公婆,哥嫂打过招呼之后,便径直地往无忧园走,完全无视秦骁。
耍性子便耍吧,刚好自己现在也想独处思考一会。
秦骁见安乐走得潇洒,心里更难受了,进了无忧园又看到主屋的门当着自己的面就要关上,疾走了两步,想要在关上之前进屋。
然,丹桂:“公主要沐浴。”
言罢,门便被关上了,秦骁站在主屋门口,一腔难受无处说,最终去东厢房换了身衣服,出了无忧院,去了练武场。
而宫里,在安乐、秦骁离开后,沈明谦又遇到了一个人。
“沈明谦,腿伤恢复得挺快,听说你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大皇子踱步到沈明谦身旁。
沈明谦正欲行礼,但被大皇子拉住了胳膊,阻止,“欸,不必行礼。”
“多谢大皇子。”
“边走边说。”大皇子说着便同沈明谦一起缓慢地往宫门外走。
两人行至宫门,大皇子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离开的沈明谦,“我府里有位江湖游医,对腿断之伤很有研究,明谦有时间不妨过来让他看看。”
“多谢大皇子。”
天色深重,安乐睡了一觉,被梦惊醒后便睡不着了,正欲摇铃铛,让下人进来给自己点上灯,就听到外边的门“嘎吱——”地一声。
安乐坐起来,看着内室和外面相连的地方,问道:“谁?”
“我。”
安乐闻声,又安心躺了回去。
是秦骁。
她还以为今天秦骁耍性子耍到了要在东厢房睡了,没想到大半夜的这人又偷摸来了主屋。
秦骁站到床边,拉开床帐,垂眸看着闭着眼的安乐,声音沙哑,“你晚上睡觉,没发现我不在吗?”
安乐依旧闭眼回答,“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