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管旁边马怀才是如何救人的,她让银百针帮忙,撕开了石头的裤子。
石头后背一紧,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嘴里念念叨叨,“小孩儿,我还想活着,你,你别乱治啊!”
岁岁对此充耳不闻,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第二个香囊,递给石头二十两银票。“别说话,岁岁要治病。”
收到钱的石头两眼放光,“好嘞,您治,您使劲儿治。”
小六很快端来一木盆的开水,岁岁指挥着他把所有的布条往开水里烫,要多烫两遍。
“哥哥,只能用筷子烫,用筷子拧干,不能动手哦。”岁岁抬头看着日渐西落的太阳,“烫了拿到门口吹干,要避开很多很多的灰尘的地方。”
小六:“好。”
岁岁转头看向银百针,“神医爷爷,一般这个箭头直接拔出来就行吗?”
银百针探头瞧了瞧,“这伤口看着不大,你直接拔。对了,你拿这个酒精来做什么?又要消毒?”
“是的。”
岁岁等了好一会儿,等到马怀才都已经处理好受伤更重的伤兵后,她才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悠悠地拉着银百针洗干净手,用晒干的布条沾着酒罐子里的酒精爬上椅子。
“哥哥,接下来会很疼的,你要咬住一块布吗?那样能避免你疼得咬断了牙齿。”
石头大方一挥手,“不用,我们这些学徒试箭,经常会受伤,只是拔箭而已,我能受得住。”
“行吧。”岁岁抿了抿嘴,在银百针鼓励的眼神中,在系统念念叨叨的话语里,一把拔下石头屁股上的箭。
就在石头只是一疼,还在觉得这没什么的时候,
他只感到一滴冰凉的水落在他完好的屁股肉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后背发凉。可不等他叫停,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传了出来。
那疼痛直接让石头懵了,他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他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只觉得嗓子好像是张开的,可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喊叫。
隔壁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士兵听着石头传来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只觉得方才给伤口上撒金疮药的疼都是不值一提的。
他心坠坠的,仿佛感同身受。“还好,还好是马怀才军医你治的我啊!军医,旁边那人还活着吗?”
马怀才踮起脚看去,石头后背已经渗出汗水,唇色发白的晕了过去。
岁岁对此统统充耳不闻,她低头看着石头屁股上因为之前的摇动而裂开的伤口,和中箭后的黑洞洞的伤口,皱了皱眉。“神医爷爷,岁岁不会用针,你能帮帮岁岁吗?”
“什么?”银百针对岁岁用酒精的事情有准备,只是为什么要用到针线?
他问出口后,便听岁岁说道,“这伤口很深,又宽,想要快些好起来的话,用针线,像缝衣裳那样缝起来会好得更快!”
银百针不懂,但岁岁在他这里信誉挺高的,他只是提醒道,“在军营里,若是伤口不能止血,要么会用到足够的金疮药和其他药粉止血,要么会直接用烧红的烙铁覆盖,形成伤疤,就不会流血了。”
“啊!直接用铁烫?”岁岁不可置信地看向马怀才,见马怀才点头,她身临其境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不可以,好疼的。还是缝针好。”
银百针知晓后,让门外等着看戏的军医去找会缝纫的妇人来。这话若是岁岁开口,军医们肯定会反驳,但开口的变成了银百针,他们便屁颠屁颠地领着任务跑出去了。
马怀才见岁岁不给伤口撒金疮药,好心提醒道,“你就这么把伤口晾着,不怕他受伤更重吗?还有缝线?这人的皮肉又不像衣裳,怎么能直接用针线缝呢?难道针线还要留在身上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