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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第2页）

“啊？”那位公子挠了挠头，握着挂着玉石的扇柄，在秦厌辞冷漠的目光下更加语无伦次，甚至背惊吓得额冒冷汗，“我我我……”

看把人吓的，叶小离抬眸看了一眼秦厌辞，再转向眼前这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富家公子，再询问了一句，岂料一听她的声音，小公子一张养尊处优稚气脸涨得更红。

到底是什么如此难以启齿？心善的叶小离困惑。

好在花灯明亮热闹处的冒出一个衣裙鲜亮俏生生的小姑娘，踮起脚尖，拿着刺绣团扇遮掩着，耳语：“你个呆子！”

尽管在热闹集市中很小声，但叶小离和秦厌辞是妖精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见着这恨铁不成钢的小姑娘放下团扇，笑盈盈看向她，漂亮大方行了叉手礼，脆生生赞美好一会儿后爽朗大方问道：“就是想问问小娘子身上这身衣裳首饰是在哪买的？”

又被夸和仙女似的，叶小离不

太好意思，人间的姑娘嘴都这么甜吗？

听她问起自己的衣裳首饰微微一愣，她这是妖界才有的料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幸好秦厌辞替她解了围。

她赠了一支鲜花给落落大方的小姑娘，笑着看着这对性格相反的少年少女离去背影，抱着花篮靠在秦厌辞的怀中，恰时天上一轮烟花乍响，她仰头望去，秦厌辞一手提灯一手捂住叶小离的耳朵。

一串串烟花腾空而起咻得飞上夜空，在夜幕中尽情展示绚烂美丽，光彩夺目千姿百态的焰火照亮无边夜色。

*

逛了好久才回去，夜里秦厌辞当真讲故事将兴奋的叶小离哄睡着，他低头看着枕着胸骨前睡颜甜美的叶小离，轻轻拍了拍她纤弱的肩膀。

叶小离和他不一样，她本身对妖精特殊期害怕抗拒，那幻境中直白原始到丑陋作呕活春宫，向阳而生的小花妖怕是留下阴影了。

秦厌辞揉了揉眉心，花香扑鼻，他不由扯嘴苦笑，小心翼翼将叶小离放进被褥之中，起身，渡步走出，小心关上房门，他站在偌大的庭院之内，仰头看着七月初的月亮，弯弯的月亮如小小船只沉浮于缥缈的云雾中。

看不清猜不透，如这浮生皆是劫难……

“幻境课是警醒是机缘，尔等应当细细揣度……”每一场幻境课开始之前每位老师反反复复地提醒。

在最后一场幻境，陷入魔障的风闲月最后一剑刺来，秦厌辞徒手握住，鲜

血从冷兵器滴落，风闲月灰白色散乱的长发纷扬，目眦欲裂，“断情绝爱即成大道！今日本道替道友断了这孽缘！……道友今日不断来日必遭大罪……”

*

脸蛋下枕着的软乎乎的东西，叶小离眼睫轻颤，入目是雪白色毛绒绒皮毛，她愣了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手掌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宽敞的房间，不见秦厌辞的影子，她抱着有差不多半个身那么大的玩偶起身。

拖着长长乌黑长发，叶小离推开滑木门，夜色中只有一弯月牙。

她看了看空荡的庭院，那些飘着的白纱，空荡的院落，在妖界时秦厌辞有很多住处，她从不觉得空荡，可在人间……怪可怕的，叶小离抱紧了手中的玩偶，顺着走廊，果然见到书房里亮着光。

手指还未碰到，房间从里面打开，淡淡的药香扑面，黑色寝衣，视线再往上对上一张清隽精致的面容，仰头，杏眼轻弯梨涡浅笑，“我还以为你变成玩偶了！”

“玩偶？”秦厌辞俯视着叶小离那张在毛绒绒玩偶大脸衬托下娇小莹白的脸蛋，视线从门外那双裙摆下小巧赤足移到她澄亮的眼睛，揉了揉她的脸颊，一把将她拎起，像抱孩童似的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白嫩秀气的小脚丫，“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

“天气太闷热了地上凉……”

“是吗？”秦厌辞冰凉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挠了挠掌

心中细嫩的肌肤。

极其怕痒的叶小离伏在毛绒绒软趴趴的玩偶上咯咯笑，察觉到秦厌辞凝视的目光，她小心抬眸，眨了眨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对上秦厌辞漆黑的眼眸。

他看着她，冰凉的指尖从她细软的脚底心轻轻顺至雪白脚踝处突出的外裸，略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细微的酥麻感从脚踝筋脉传来，有点奇怪的苏痒，叶小离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小脚，却反而被捉得更紧，眸光只好看向秦厌辞漆黑的眸光，她想笑可似乎又不太敢笑出声。

氛围有些奇怪，抿了抿唇畔，却见到秦厌辞薄唇微扬，精致的面容挂着好看的弧度，她抿紧的唇畔不由自由跟着笑起来。

相视一笑。

秦厌辞总能轻易捕捉她的情绪，叶小离纤细的手指松开毛绒绒皮毛，“你半夜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他们在幻境中一直是普通人，她好歹已经休息过，秦厌辞铁打似的，虽然他的修为比她高那么多，但神仙也得休息……吧？

“大概一样热了，”秦厌辞眸光垂下，指腹把握着她的脚踝，抬眸，“带你看看我在做什么。”

叶小离应好，秦厌辞伸手去关上门，不知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叶小离抱着玩偶，哄孩子似的，抱着叶小离朝书桌走去。

书案上放着卷轴，叶小离惊讶地看了一眼，“好端端的阿辞怎么画起欢喜佛？”

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还有好几十条握着各式法

器的手臂，半夜三更在人间空荡荡的住宅怪惊骇的。

“恶心吗？”

“不恶心，就是……”爱向漂亮罕见景色许愿的小花妖想想，欢喜佛也是佛像不能亵渎。

她满眼清楚写着欢喜佛可怕，秦厌辞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叶小离便笑，“我还以为你会画我呢。”

秦厌辞垂眸，沉默一会儿，问她最后一场幻境觉得恶心吗，叶小离点了点头，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旖旎，直白粗暴到倒胃口。

“但……”叶小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如果是阿辞，就不觉得恶心”

*

今日清晨竟然雾气浓重，得知秦厌辞今早要带自己去寺庙，叶小离特意换了杏色衣裙，听说人类世界参拜神佛都是要焚香沐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