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雪茉腿软地根本站不起身,她试图爬出破败房间却被时今棠冷眼旁观,毫不犹豫的将她踢到面前!
看着地板的一片鲜红,感受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时今棠不似从前那般惧怕闪躲,而是镇定自若得低下身,紧紧捏着池雪茉的下巴。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么……”时今棠眼眶微红,她指腹重重落在了池雪茉的血痕上,冷声质问!“你告诉我……用哪只手碰的萧京野?”
“啊呜呜……时今棠你个疯婆子……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池雪茉有气无力的喊着,但言语间还在恐吓着时今棠!
“那你就让他来弄死我!我连软肋都没有,我还能怕什么!”时今棠肆无忌惮地放声回答了池雪茉,也毫不怜惜的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但在这之前,我要废了你——”
“啊呜……啊!啊……不,不要……”池雪茉疼的蹬腿,可她根本没力气反抗!冷汗遍布她额头,双眼里尽是无助。“啊啊好痛!不要……不……”
“磅铛……”
这一秒,时今棠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她抬手抹掉了从眼眶划到脸颊的一滴泪,身子一沉跌坐在地上,可这距离她消气还远远不够!
“他的手……那么好看,不该有疤痕。”
时今棠不愿低头去捡那水果刀,而是抬手将今晨萧京野帮她戴的发簪掠了下来,素色与鲜红充斥着禁忌感,发簪的一端比水果刀钝,但足以伤人……
“时今棠你敢……你敢!”
池雪茉慌乱的想爬走,可却被时今棠抓住手腕拉过来刺了下去,这动作致使血色迷人眼,甚至有一滴落在时今棠的发丝上,一向爱干净的时今棠此刻毫不在乎,恨意迷惑她心,让她无法平静……
“棠棠……棠棠!”
此时,傅晚快步跑了进来,在看到时今棠跌坐在血泊中她慌乱得手中袋子都掉落在了地上,随后快步跑到时今棠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时今棠试图挣脱傅晚的手,她眼眶通红泪珠因为愤怒而滚落。“我要废了她……我要废了她!”
“时今棠!够了……够了!”看着池雪茉两只手腕均被划出深深血痕,傅晚的阻拦并非圣母心。“你不可以做这样的事!你还怀着你和萧京野的孩子!”
孩子……他们还有孩子。
她不能做这些事吗?可时今棠想做……她想亲手解决这个让萧京野受痛的贱货!
“听话棠棠……”傅晚抱住了时今棠,攥紧她沾了血的手。“听话……冷静些……”
与此同时,几个女佣快步跑了进来,与傅晚一起时今棠扶了起来。
窗外雨水的气味与血腥味融合,这让时今棠再难忍胃里的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干呕致使她站不稳,但还是用身上的旗袍裙将手中精致但染了血的发簪擦干净。
此刻,时今棠眼神里的坚毅与痛苦叠加,冲涌在心头无法消散……
“少夫人……”这时,温之景阔步走了过来,看着时今棠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眉头紧皱。“快去喊医生!”
“我没事……”时今棠深呼吸后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房门,“池雪茉在里面……劳烦你,帮我处理干净。”
疲惫的话音落下后,时今棠被傅晚和几个女佣扶着离开了冷风四溢的长廊。
温之景抬起脚步走到了杂物间门口,看着正在痛苦挣扎的池雪茉,她手腕与脸颊的血痕触目惊心,也令人作呕。
“这是……少夫人做的?”
“是……”带头的保镖点了点头,“我们不敢阻拦,只能保证少夫人的安全在外守着。”
温之景用手帕捂着口鼻,他褐色的双眸中流淌着惊讶,他常年心狠手辣并不觉得这有所残忍,只是讶于时今棠平日柔弱得似风都能吹倒,待敌却未有一丝手软……
“麻袋有么?装上,扔去池家。”温之景说着走出了杂物间,他眼眸微侧继续吩咐,“要快、趁着裴少还没烧了池家大院。”
“是。”
——
这边,暖流涌动的休息室内。
此刻时今棠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青色长裙,但盘发的凌乱还未整理,她纤白的手指落在托盘里那如血滴子般圆滚的佛珠上,若有所思。
时今棠记得清楚,自她第一次见萧京野时便见他腕上常戴这串佛珠,就连睡觉时都不曾摘下过。
萧京野那微凉手掌每每触及她皮肤,腕上的血色佛珠也在她皮肤上滚动,触感如圆滚的寒冰贪恋她独有的温暖,似要融化在她身上……
这是萧京野唯一挚爱之物,他却亲手将之扯断,任由珠子四散!
那一刻,他应该无比绝望吧……
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少夫人!萧先生他醒了——”
阿棠,我没脏
时今棠闻声放下了手中的珠子,快速从沙发上起了身开了门,加快脚步走进了高级病房。
“他的伤口不能碰水却非要洗澡……我没能拦住他。”温之景眼底尽是为难,“他只听你的话……”
时今棠闻言皱紧了眉头,她眼底浮现慌张越过一旁的人快步进了病房,动作里带着焦急地打开看浴室的房门,氤氲水汽迷眼,却足以让时今棠看清萧京野的动作。
他肤色本就白,此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更显苍白,健硕的手臂稍抬,指腹发狠地撵转自己颈部皮肤,好似无比厌弃自己,在极力洗干净什么……
“萧京野!”时今棠快步到萧京野面前关了花洒,连忙用浴巾擦着他手臂的纱布。“你这个时候洗什么?伤口不能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