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成欣慰地点点头,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他:
“你云引阿娘说柔儿天生有凤命,但命里有浩劫,会应在生子之时。你答应阿爹,若柔儿怀了孕,无论几胎,你、你就立即从边疆赶回来,与、与辞儿一起守着她,帮她度过此劫,好不好?”
“好!”
郁怀逸又应了。
郁成‘嗯’了一声,缓缓转向郁新辞。
“辞儿,你阿娘说你、说你和修融是天定的缘分,悲从一起、喜也在一处,但天生多磨多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不要退缩,一定要咬牙坚持过去,记下了吗?”
“我记下了,阿爹,我会听话的。”
郁新辞连连点头,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郁成想要抬手替她擦掉,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得幽叹一声,“阿爹把郁家给你了,你记得帮阿爹守好。”
“我会的阿爹。”
“还有,今日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永远都是阿爹的孩子!在阿爹眼里,你和逸儿、柔儿一样,都是阿爹的心头肉,所以别不要阿爹,好不好?”
郁新辞哭着摇头,已经伏到了郁成的胸膛上。
“辞儿只有一个阿爹,辞儿永远不会不要阿爹的!阿爹,您再坚持一下,付修融马上就带猛叔过来了,他、他可以救您的!”
“不,我不想被救,我只想死!辞儿,我是真的想你大阿娘和你阿娘了,这一天阿爹盼了十多年,你不要让阿爹失望!”
郁成焦急地说。
就怕女儿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握紧郁新辞的手,对郁新辞轻声说。
“从前你怪阿爹不给你阿娘立碑、立牌位,可是你不知道,你阿娘早就在你大阿娘身边躺着呢!郊外那个不过是个衣冠冢!”
“什么?”
郁怀逸惊讶一声。
郁新辞也错愕抬眸。
“阿爹,这……”
那边低落的郁宁更是立即冲了过来。
他无视郁新辞和郁怀逸,一把揪着郁成的衣领怒问:“你说什么?你把阿引埋进了郁家祖坟?”
郁成再无顾忌,高兴地点头:
“是啊,云引自己也说想在那里长眠。希望我和君琢可以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让她安安心心做个无忧无虑的人,再不要碰到那个人,更不要碰到你。
可她怕你起疯开会伤害辞儿,这才叮嘱我做了那个衣冠冢,且不在郁家立她的牌位。郁宁,我就要去找她了,你一个人愧悔去吧!”
“你休想!郁成,你想下去找她,我偏不让你如愿!”
话落,将郁新辞和郁怀逸震开,立即调动全身的内力给郁成逼毒。
郁成不想受。
可他根本控制不了。
郁怀逸和郁新辞见这人是在救阿爹,虽有违阿爹的意志,却没有阻挠。
郁成气得吐血。
“郁宁,我让你停下,你听见了吗?”
“听不见!我死不了,你也别想死。郁成,别忘了,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呢!你想下去找阿引,做梦!”
他继续给郁成逼毒。
郁成气得牙痒痒。
他怒道:“我是欠你的,可是你何尝不欠我的?你何尝不欠阿娘的?这一世,我们被凡尘俗世裹挟,谁不是无奈地咬牙挨着?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老子就爱和你过不去。郁成,你给老子闭嘴吧!老子不让你死,你就休想去找阎王爷那里报道!”
说着,更加卖力了。
郁新辞和郁怀逸也全神贯注地盯着父亲。
一时间,宋沉安得了自由。
不想被郁宁杀了的他便趁着这个机会匍匐前行,渐渐地像条蠕虫一样贴着墙角悄无声息地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