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席遇腦袋一空。
他太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了。
而就是因為清楚,他才覺得自己不對勁。按理說他應該立刻抽出手,怎麼也得罵幾句,然而直到過去了一分鐘,他都沒有動作。
他結實敏捷的肌肉失靈了,變成了空有美感和力量感的肌肉,然後眉頭皺起,表情僵硬。
艹,什麼玩意兒。
6席遇在心裡破口大罵,但就是怎麼都不動,頗有種無能狂怒的感覺。
眼見著事情逐漸從越來越詭異的方向進行,最終還是南嘉木打破了僵硬。
「為……為什麼不動。」
綿軟的聲音鑽進6席遇耳膜,6席遇耳朵一動,他剛想說話,就感覺面料一陣摩擦,於是那種觸感變得更加鮮明。這種簡直像是摸到了棉花糖,於是6席遇不受控制的看瞭望了過去。
這大概是貓吧。
6席遇突然從腦子裡蹦出了一句。
這實在是太像了,亂得不成樣子的床單,南嘉木小小的一隻蜷縮在床中央,醉酒的人白中泛著細膩的紅,或許是有點渴,他不停地舔唇,於是飽滿的唇肉就被天得紅艷艷的,在兩人這樣的距離下,6席遇還聞到了他身上混著酒味的甜氣。
於是6席遇腦子更亂了,他尚且有一絲清醒,粗糙的手指當真是木頭一樣供著小貓魔爪,心臟在負荷跳動,6席遇冷著張攻擊性極強的臉,語氣帶了顯而易見的嚴厲和煩躁。
「南嘉木,夠了。」
6席遇真正經起來是挺嚇人的,那聲音天然的冷酷嘲諷值拉滿,幾乎失去意識的南嘉木被嚇了一跳,竟然睜開了眼睛。
但他的意識還不清醒,懵懂地看著6席遇,「你……你不願意嗎?」
他幾乎是帶了自己都聽不出的哭腔。
6席遇心臟都快跳裂了。
果然是被蠢到了吧,不然怎麼解釋。這世上真的有人上趕著讓人欺負嗎,而且不就是摸了下那玩意兒,有什麼值得欺負回來的。
等等——
6席遇突然一陣窒息。
不就是摸了一下……
對啊,不就是摸了一下。既然這小傻子真要人欺負回來,欺負回來就欺負回來的,省的麻煩了。……這一刻6席遇找了百八十個理由,隨即他好像終於說服了自己,然後身體也不僵硬的,他另一隻手的手指擦過南嘉木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就像捏小貓一樣捏住細嫩的後頸,緊接著另一隻手發力了。
「……」
「唔!」
南嘉木是在尖叫聲中將自己的眼睛睜得最大,他滿眼的不可信,可隨即一直大手蓋過來,空氣里是讓他不適的滾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