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崔子邺去了丞相府,与苏丞相密谈了一个时辰,他开始变得很忙碌。
苏锦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老王妃那边又很安静,让她格外的无聊。
‘林七’时而往她身边凑,时而消失得不见踪影,时而眼神犀利,时而眼神躲闪。每次遇见那个眼神躲闪的‘林七’,苏锦烟总是忍不住逗一逗。这个时候他就会以各种借口溜走。最常见的是尿遁屎遁,最奇葩的一次是牙齿缝夹东西了,要去找个地方剔牙。
她每次被逗得哈哈大笑,而清欢看‘林七’的眼神越来越嫌弃,认定对方的脑子不太好,所以才会蠢笨成这样。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高大的小伙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娃娃脸,苦哈哈地说道,“景王妃……不对,苏小姐是不是现我是假的,为什么总是对我做些奇怪的事情?”
“她让你做什么了?”崔渊淡淡地说道。
“她让我脱衣服,说要给我亲自上药。”假林七哭丧着脸,“我总不可能真的给自己弄个伤吧?”
“慌什么?本来没察觉的,你这么经不起考验,不该现也现了。”旁边的暗卫说道,“不过据我观察,你每次出现的时候,苏小姐的确喜欢逗你。昨天是不是摸你的下巴了?前天是不是摸你的手了,还说给你看手相?还有……”
“你别说了。”假林七浑身汗毛直立。
面前的崔渊仍然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是什么样的。事实上,就算是摘下面具,他们也看不见,毕竟他现在戴着人皮面具。
“最近几天有没有查到什么?”
“查到了许多。”暗一说道,“景王与各地的官员有密切的联系,许多官员每年送不少贿赂给他。不过,他的这些钱都流向了一个叫重川的地方。”
“重川?那可是个地势险峻的穷乡僻壤。”假林七,也就是暗二说道,“主子,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重川?”
“安排暗三暗四过去,带两百人暗查,不要打草惊蛇。”崔渊说道,“林七已经离开很久了,我得过去了。”
暗一和暗二:“……”
崔渊走后,暗二问暗一:“主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吧?”
暗一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真是个‘二’。但凡你长了脑子,就不会真的相信主子留在这里是为了养伤。”
暗二:“……”
崔渊回到苏锦烟正在休息的凉亭里。
苏锦烟看见他回来了,一眼就认出现在来的是真正的崔渊,招呼他道:“今天的瓜很甜,你尝尝。”
这人还真是不容易,不仅要潜入景王府查罪证,还得抽时间批阅奏折,又得来她这里唱大戏。
其实他现在已经混进来了,随便找个借口从她这里离开,再偷偷地藏起来继续查罪证,她不仅不会戳穿他,还会助他一臂之力。
这人是不是有点死脑筋?
崔渊坐在苏锦烟的旁边,接过她递来的瓜吃着。
苏锦烟看着崔渊摘下面具,用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吃着瓜。他不知道的是假林七从来不像他这样理所当然地接过她送过去的东西,也不会坐在她的身边。
“王妃,王爷刚才派人来传话,说晚上来正院用膳。”管家走过来,对苏锦烟说道。
苏锦烟:“……”
真是晦气!
“知道了。”苏锦烟淡笑。
崔渊吃瓜的动作停下来,一双眼眸停留在苏锦烟的身上。
夜晚。苏锦烟靠在软榻上,懒懒地闭上眼睛。
清欢推了推她,说道:“小姐,王爷已经进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