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渡江啊?”
太常刘晔出班道:
“兵法虚虚实实,吴寇见我大军前来,怎么会没有防备呢?陛下还是再等上几日,看看吴寇的动静再说吧,也可以回去后派先锋渡江,陛下却是没有必要先渡江的。”
文帝点头,一边挥手,示意回程,一边对刘晔说道:
“卿所言甚是,但孤早就通知了荆扬诸军,约定了攻吴的日期。就是不知道孙权那厮会不会率大军来此与孤决战!”
他又看向群臣说道:
“众卿说说孙权他会来吗?”
一些大臣缄默不言,作思考状。
这时有个人出班躬身说道:
“陛下亲征,权恐怖,必然举国而应。又不敢将大军委托给部下,他必然会亲自前来的。”
许多大臣都附议,文帝便高兴了起来。
但是还没高兴多久,刘晔却低声说道:
“那孙权肯定认为陛下只是率大军到江北威慑他,过河战斗者必定是其他将领,因而必定会静待进攻,不会亲自率领大军来迎击的。”
文帝点头,心中有些失望,仲达也说此战的关键在于歼灭吴寇水军的,这要是引不来孙权,可如何是好啊……
船缓缓的回到了北岸,文帝又说要众臣就在龙舟上休息,今日不回广陵了。
诸葛诞心下大急,我可不想留宿在船上,小爷怎么能陪着你们体验飓风呢……
于是他便不顾自己身份不如那些近臣,出班躬身朗声道:
“陛下,臣觉得陛下还是不要宿于江上了,一来吴人擅水战,恐来偷袭。二来,秋冬江南总是气候异常,江面天气更是复杂。”
文帝却是不以为意,边往主舱走边对诸葛诞挥手,那意思好像就是对诸葛诞说,退下吧,有大军护卫无事的,你莫要大惊小怪……
到了晚上,乌云遮蔽了月亮,文帝还要军士多点火把,照得江北如同白昼,他还疑惑地问身旁的阿翁,“为何江南不见一点火光呢?”
阿翁回他:“想是他们知道陛下天兵到来,已经望风而逃了。”
这一夜,诸葛诞忐忑的在床上和衣而卧,他还要大牛也不要睡得太死。
可是一宿下来,除了江风、浪涛外倒是无事。
到了天亮,诸葛诞走出船舱的时候,现大雾迷江,视线只有不远的距离了。
吃过早饭,文帝召群臣议事,过了不久,起风了,又过了一会,有内侍进来禀告道:
“陛下,雾散了!”
众臣便随着文帝到了甲板上,只见云收雾散,对岸在朦胧的水汽中隐约可见,众人望过去后却是惊诧不已,只见对面无数插满旌旗的营寨与船只,而且甲士颇多,刀枪曜日。
不一会的功夫,来报军情的人来了数次,说沿江一带,直到建业的一百多里内,吴寇城寨舟车不绝于路。
文帝问群臣道:
“一宿而已,吴寇何以迅云集于此啊?”
众臣都在同文帝一样哀叹东吴的城市繁华和军力强大,却是没人回答他的问询。
文帝见长江波涛汹涌,是东吴的一道天然防线,于是出长长的叹息,说道:
“唉,这真是上天用来分隔南北的啊!我们即使有千军万马,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诸葛诞却不想等下去了,心道,我要是再不站出来,干预一下,连我也要跟着一起倒霉了呢……
于是他整了整衣冠,出班奏道:
“陛下!臣……”
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忽然狂风大作,江上白浪滔天,浪头甚至大到打到了船上。
众人惊恐,定力不好的还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