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与司马子元并无仇隙,昨日不过是游戏之举罢了。”
“那你便不想在下一次赢他一回么?”
诸葛诞点头,“输赢都是无所谓的,能提高武艺自然是好的,你能帮我?”
许仪没等诸葛诞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他抬头看了诸葛诞一眼,“我能把我爹教我的武功传授给你,你能拿什么交换?”
诸葛诞没想到许仪主动提出教授武功,他也不想平白的欠下人情,便说道,“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爹啊,他自己学的都是些打打杀杀的,却想要我学点诗文经典,我一去那刘夫子的课上,就想睡觉啊,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啊,听说你是个尚书郎,学问还怪好的呢。”
诸葛诞讪讪的笑了笑,心想,我现在不比你强多少啊,经典我是就看了本《左氏春秋》啊……
“那咱们便一起读书练武好了,我平时还要去上值的,你白日里都做些什么?”
“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四处游手好闲,有时候去找找其他的朋友,不过,今天就和你去上值玩一天好了。”
二人在诸葛诞家用过了早饭,许仪把自己的马车牵进了诸葛诞家,他坐着诸葛诞的车,就一起去太学上值了。
上值,下值,和往常一样,就是诸葛诞身边多了一个魁梧的汉子,引起了韩暨和众官吏们的注意。
役夫们还以为诸葛大人今天带来了护卫保护自己,都在没事时议论开了此事。
诸葛诞也没有和大家介绍和解释许仪为什么和他一起来上值,只是忙碌的在工地上四处查看、监督。
今天因为许仪在,诸葛诞就不打算去夏侯玄的府上玩耍了,快要回到洛阳东南的开阳门的时候,却见到了七八个骑马的少年策马出城。
“啊,夏侯四哥又带着夏侯六弟出城跑马了!”许仪不无羡慕的说道。
他是家中独子,虽然有过一个兄弟,但是他在襁褓中时就夭折了,所以他特别羡慕兄弟多的人。
诸葛诞回应道:“哦?为那系着红斗篷的便是夏侯威、夏侯季权么?”
“是啊,威哥可是洛阳左近有名的大侠,虽然这两年没听说他再任侠了,以前可是为许多洛阳周遭的百姓主持过正义的。”
诸葛诞嗯的回应了一声,他此时却是想到了夏侯威的弟弟夏侯容。
哎,那个和我一样年纪的老五夏侯容,在汉中之败,父亲夏侯渊身死后,左右拉他逃离,他却不肯,说“君亲在难,焉能逃死”,就冲上去战死了。哎,如果他没死多好,听说是个神童呢,七岁就能做文章,每天背书就能背下千句,有过目不忘之能……
许仪也不管诸葛诞愣愣出神,他又继续说道:
“最可惜的是那五哥夏侯容,五年前随着他父亲一起在汉中战死了,他与诸葛兄同年呢,那时候听说他死了,我难过了好久呢,我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做游戏,那时候三哥夏侯称十岁出头,经常带着我们玩打仗的游戏,我和老五夏侯容因为年纪小,只能做守城的小兵,不能做将军,我俩哭闹着要做将军,还被三哥夏侯称派大孩子打了一顿屁股,最后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小兵。”
许仪说着说着,便眼泛泪花地笑了起来。
诸葛诞道:“哦,三哥就是那个十六岁便一箭射倒了老虎的夏侯称吗?”
这时,马车已经缓缓地进入了开阳门,许仪嗯嗯地清了下喉咙,说道:
“对啊,他在汉中之战的前一年就死了,那年他才十八岁,比他父亲都早死了一年,天妒英才呀,三哥那时候还经常被先帝夸奖呢。”
“哦,这个我知道,先帝说,‘我得汝矣’,我听说当时名望高的学子都愿意同他交往,说是每次宴会时他都是气陵一坐,辩士不能屈呢!真是可惜不能相见呀。”
夏侯渊有七子一女,老二夏侯霸,诸葛诞是已经熟悉了的,老大倒是没接触过,老四夏侯威、老六夏侯惠刚刚看见了,老三和老五早亡,老七还小,那妹妹就更小了,估计此时才学会自己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