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的脸微微泛红,下跪:“徒儿知错。”
花挽雪见时机差不多了:“你在气什么?”
严峻:“徒儿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认可徒儿,徒儿不明白,明明徒儿也不差。”
花挽雪静静地听他说。
严峻:“为什么不让徒儿参加比赛?”
良久,看他没有再说话,花挽雪才问:“那你有认可过他们吗?”
“???”严峻有些苦闷,给花挽雪倒了一杯酒,说道:“徒儿一直很尊重他们。”
花挽雪一饮而尽,站起来走了两步,背对着他:“千芊是富家唯一的千金,漫天是祁连家族继承人,轩南是云家次子,仅仅是他们三个,有谁能输?又有谁输得起?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他们更是家族的一份子,家族的脸面,即便有矛盾,他们只要活着一天,就挂着家族的名头,倘若他在比赛中取得名次,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
严峻低头。
花挽雪叹气,怪自己从不跟严峻说过这些事。
严峻:“师父……”
花挽雪:“他们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更想要一份安稳,当然这份安稳最好不是用你换来的。”
严峻无地自容,他虽然比花挽雪几人大,不过也大不到哪里去,对于真正的花挽雪来说更是一个小孩。
花挽雪叹了一口气:“怪我不会带人,要是他们……”
又想起来了,花挽雪苦笑,直接闷了一壶,直到耳朵泛红才放下。
严峻壮着胆子问:“师父,你也有牵挂的人吗?经常听你提起他们?”
花挽雪疑惑:“经常吗?”
严峻点点,记得他看不见,非常肯定的说:“不经意间提过好多次了。”
花挽雪:“哦。”
习惯性吧,他也就不在意。
花挽雪:“我无牵无挂。”
严峻笑了,花挽雪表现出来的确实无牵无挂,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越来越会关心人了:“师父,你觉得我能走多远?”
花挽雪:“多远不知道,做好每一天就行。”
严峻揉揉头:“其实徒儿有点迷茫。”
花挽雪丝毫不意外:“嗯。”
严峻有些卡壳,不知道该不该说。
花挽雪:“继续。”
严峻:“徒儿要能力没能力,要才华没才华,要背景更是没背景的,徒儿不知道能干嘛。”
两人沉默了很久。
严峻反应过来:“师父,你有话直说。”
花挽雪:“你想让为师开导你对不对?”
严峻的多愁善感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他就知道,他这师父感觉就是一个破碎的人。
所谓的破碎不是说特别脆特容易坏的那种,就是有时候看他挺正常的,可有时候木的让人匪夷所思,平时看着聪明机敏,可偶然真的让人怀疑他这一身修为的真实性。
感觉哪一面都是他,可哪有人又聪明又笨,又机敏又迟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