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一定用得上那药,毕竟安云歌是知道那药的具体效果的。
但总的来说,还是先拿到手再说,有备无患最好。
安九押着小厮去了下人居住的地方,白天大家都有活儿干,这里倒是没什么人,那小厮从柜子底下的取出隔板,下边儿居然还有个隐秘的小格子,其中放了个小包袱,打开之后,便是小厮攒的一些碎银子,和一些对他来说毕竟重要的物品。
药是被放在一个姜黄色小瓷瓶里的,小厮讨好的把瓷瓶递给了安九,还顺带讲解了一下当初安云歌给他药时提醒过的一些话,“大公子说这药是修真界流传出来的,没有修为的人才能喝,所以在修真界没什么名气,而他则要在前往修真界之前,用这药达成目的。”
“没有修为才能用?”安九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这药的药效如此,会模糊了服用者吃药时的记忆,但并非彻底失忆,只要有关键的记忆点被触,也能使人回忆起来。
一些零碎的记忆被拼凑起来。
你给我吃的什么?
一种……不会要你命的毒药。
安九当初给了小厮毒药和一大笔钱财,是想让他下完毒后,就感觉拿着钱离开安府自己逃命去。
安云歌中毒之后,却没有半点异常反应,安九以为小厮下毒失败了,正计划着要不要再补一剂药时,安云歌才毒卧床,而且问到他对下毒之人有什么映像时,他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吃过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自然也说不出怀疑对象。
安九头疼的摁了摁额头,然后将匕更用力的抵在那小厮的脖子上,那小厮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接着就是一些温凉的液体从脖颈处滑进了他的衣襟里。
小厮吓得都快尿了,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凶神,再次哭哭啼啼的求饶。
“……这药,有无解药?”想起那段记忆后,安九自然不会再天真的以为,这药的药效只是让人陷入濒死状态,过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就又能活蹦乱跳。
安云歌给他吃了这药,绝对是有用意的,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安云歌不可能做那无用功。
小厮哭得厉害,这下是一点儿不敢隐瞒了,“公子,公子吃了解药,才,才好起来的,但他还是,还是拖了四年才,才上仙山,估计是,有相关原因的……吧……”
他其实是真不知道安云歌拖延的这几年是不是因为药物原因,他毕竟只是安云歌手里一个工具,谁没事儿会对工具敞露心扉,啥计划都跟他说啊,他也是被安九逼到了绝路,这才不得已猜测一下主子的心思。
安九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但他现在能确定的是,他已经服过这药了,他无法去赌小厮这话的真实性……最好的办法,还是按照安云歌当年的路子来。
“解药呢?”安九把小厮提起了,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对策。
小厮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他哭丧着脸,唯唯诺诺开口,“小的,小的怎么可能有解药,当年大公子那份解药,是从安夫人那里取来的。”
安九笑了一下,“这么说,那个毒妇也是参与者?她果然是不死心,一定要逼死我才高兴。”
恨意在他胸腔中膨胀……
他将小厮扔在地上,一脚将他上半身踩住,居高临下的看他,吐出一句冷漠的话,“这么没用啊,那你还活着干嘛?”
小厮挣扎了几下,却始终爬不起来,哭泣的声音越悲切绝望,“饶命,饶了我,救,救命……谁来救救我……”
安九慢慢蹲下身,用匕在小厮脸上比划着,他表面看起来平静,内心却叫嚣着立马把匕从他眼眶里狠狠戳进去。
小厮脸皮抖个不停,眼睁睁看着安九把匕尖对准他的眼睛,随后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立马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心道吾命休矣。
心脏的跳动声越的大,掩盖了周围的一切动静,所以他没现,在他闭眼后不久,一道破窗声响起,有人从窗户跃身而入,一把握住了安九已经高高举起的手腕。
安九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的顺着他握住自己手的方向站了起来,“放手。”
眼前之人一身玄衣,头上戴着同色帷帽,面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而他身形高大挺拔,目测至少比安九高出一个头,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看起来是个剑客。
“你入剑道一途,就是为了虐杀凡人吗?”来人语气冰冷,不仅没有松开安九,反而把他手腕一翻,顺势从他手中夺走了匕。
原来不仅是个剑客,还是个剑修。
“哈……”安九闻言,便笑了一声,“哪个修士没杀过人?不就是因果雷劫吗,谁都逃不过,那我何必去挣扎,况且,学了一身本事,若不是为了快意恩仇,那我活得也太憋屈了!”
“快意恩仇,也不等于虐杀凡人,他可曾伤你性命?”玄衣人并未被激怒,说的话却是明知故问。
“他是没有害死我,要是我已经死了,又怎么站在这里向他报仇。”安九却是不上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