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绪宁说的那些道理她何尝不懂。
可懂了,和被人强迫要懂是两码事。
更何况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让她突然间摆脱开这一切,谈何容易。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想懂呢。”陆景姝这样问。
陆景森:“那么你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笼子里,被迫去做一切你不想做的事。”
“比如?”
“牺牲自由,和不爱的人结婚。”
陆景森这样回答她。
陆景姝愣了瞬,眼泪悄然止住,直直看着面前的兄长。
“所以你…”她似乎懂了什么。
陆景森平静依旧:“得到和失去永远是并行的,”
“就好像因为你是陆家小姐,所以那些人才会恭敬你,但同时你作为陆家的人,也会丢掉更多的自由,是同样道理。”
陆景姝仿佛能从他言语与表情里,品出浓浓寂寥。
仔细想想,好像从孩童起,她就从来没见过兄长陆景森肆意欢笑玩耍的模样。
兄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安安静静和和睦睦的。
外人夸他品学兼优,性格温柔随和,是个能够继承公司的好苗子。
可从来没人问他愿不愿意。
父亲陆庭年似乎也从不曾对兄长有过对她一般的亲昵,对兄长的日常问询关心,只有成绩优秀与否,公司业务进展得是否顺利。
甚至如果兄长犯错了,父亲还会重重辱骂、打罚。
比起她这只金丝雀,作为兄长的陆景森,就好像是一只被铁锁链困住的鹰。
他失去了什么没人知道。
同理,他因此得到的任何,众人也只当是理所当然。
“对不起。”
她深深埋头,往日娇纵模样不再。
“我会帮你转告她的,放心吧。”陆景森抬手,亲昵拍了两下她的头。
而后,他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瞥见桌上的白色手拿包。
“那是你的?”陆景森问。
陆景姝看过去,而后摇了摇头,“不是,姜绪宁的,她刚才接完电话就火急火燎出去了。应该是忘了吧。”
“正好,一起拿给她。”
“收拾好了就回大厅去吧,你离开太久妈会担心。”
说完,陆景森拿上手拿包离开。
他顺着姜绪宁方才话语里所指的地方快步而去。
今夜的酒店被《theway》杂志包了下,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杂志社的员工与临聘人员。
现场的众人比起刚才显然更为匆忙,显得气氛莫名怪异。
陆景森皱头,觉察些不对劲。
视线扫过个刚从他身边走过的工作人员,敏锐注意到对方脸上紧张的表情。
他抬眸,脚步停在走廊的最后一个拐角,只因那边有声音传来——
“可陈副董的珍珠项链的遗失了,他们那边追究怪罪…”
“没有项链,明辰基金会那边怎么交代?”
“你的那条项链是你爸送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用这个代替陈副董捐赠的珠宝进行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