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屹忙得脚不沾地,我乐得清闲自在,但在今日去膳房路上看见了二皇子霍永煦,仅是初秋时节他却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裸露在外的手臂苍白而又枯瘦。
霍永煦微微一笑,主动唤了我,“你便是照顾六弟的莳萝姑娘吧,如今得见果真如传言。”
我身子一僵,我名声那么大了?
我迫于无奈,就装傻充愣,“奴婢见过二殿下,不知二殿下口中传言何人,奴婢只是照顾六殿下长大的普通宫人,只想年满二十五岁出宫,不敢奢望其他。”
“你今年二十有三,如若本殿愿助你出宫,你可有愿意?”
霍永煦看着面容和煦和弱不禁风,想必早就探查清我的底细了。
我露出疏离又不失礼貌的笑,“二殿下说笑了,奴婢的主子是六殿下。”
霍永煦轻笑,“六弟有你如此,令我都有艳羡了,不过我提醒你至此,你若不肯离去我便不再多言了,望姑娘珍重。”
即便我经历如此,我也辩不清霍永煦。
若说霍晟的野心昭然若揭,而霍南屿的阴暗需探查方知,那霍永煦是想将我送出宫断掉霍南屹一臂,却又在我拒绝后说出些令人遐想的话。
待我想细细询问时,却看见了霍南屿。
见霍南屿同霍永煦假意寒暄,趁这时我赶回了宁安宫。
可始终慢了一步,下一瞬我被霍南屿抵至墙边,哪怕知道他是谁,可多年来的警惕也令我下意识重重反击了回去。
霍南屿闷哼了声,轻笑了声,“姑姑这身手对付幼时的我轻而易举,如今像猫儿挠爪似的,姑姑是没忍心对我下手吗?”
我瞪着他。
过往蜷缩在我怀中取暖的幼童,如今高过我头顶轻而易举将我制伏,见此我懒得动了,霍南屿将头埋进我脖颈,不久时便有细密的疼痛感。
我皱了皱眉,“霍南屿,你属狗啊。”
“是想告诉姑姑,不乖的猫儿会有惩罚。”
闻言我冷笑一声,“若我今日应了霍永煦出宫,你是杀了我还是他?”
霍南屿眼眸中分明尽是笑意,我却从其间瞧见几分杀伐之意,见他还是跟幼时同样达不到目的善不罢休的性子,我不再妄想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姑姑这样想我?”
“我如何想你不重要,你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我,皇后与霍晟是伤了不是死了,再加上霍永煦你想会这怎么做?”
霍南屿眼眸一亮,“姑姑担忧我?”
见他毫无担忧之意我更加无语了,可霍南屿确将灾害处理的不错,哪怕是霍晟与霍永煦加起来风头都抵不过霍南屿。
但皇帝未立霍南屿为储。
我知道皇帝又在装死,毕竟他都好久没上朝了。
可另一层意思是,若旁人不死,霍南屿无缘帝位。
皇后特意为霍永煦筹备接风宴,霍永煦生母与皇后是双生姐妹,他与皇后是为姑侄,多年未见自要为对方发发难的。
皇帝仍以病称拒。
皇后高坐在上,其余按品阶就位。
我给霍南屿倒酒分神时摔碎了酒盏,皇后以我粗心为由换了个丫鬟给他,临走时霍南屿正含笑感谢皇后,我看那丫鬟生得很是不错。
之后霍南屿酒水撒了一身,借口去更衣。
我在房顶上看见跟着霍南屹的还有美貌丫鬟,随后便是霍晟,不多时李嫔的侍女说李嫔不见了,皇后带了一行人在宫中准确找到了李嫔还有霍晟。
李嫔与霍晟,衣衫不整。
皇后吓得晕厥了去。
9
皇子与嫔妃厮混是死罪,皇后以后位换霍晟性命。
可活罪可免死罪难逃,霍晟被贬为庶人此生不许进宫。
皇后被打入冷宫那日我从旁路过,她失了往日雍容华贵,疯疯癫癫朝我扑来大喊大叫,我警惕了后退了半步,她眼神阴鸷抓住了我的衣摆。
“你以为柔妃是好东西?你帮她定会不得好死!”
我顿了一下,漠然道,“她是什么跟我有关吗?”
皇后笑出了眼泪,“我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觉得皇后蠢笨,若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我何乐不为?
李嫔被赐死时,我也去看了她。
毒酒、匕首、白绫都已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