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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初越走越快,眼泪也越来越忍不住。就在她再一次抬起手臂擦眼泪时,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她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仰头看去,是6祉年。
他的脸有些红,额前的短因跑的太急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校服也是敞开的,露出里面的灰色卫衣。他胸膛起伏的厉害,喘着粗气。
6祉年看见她哭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愣了下,弯下腰轻声问她,“怎么了?”
“怎么哭了?”
姜岁初不知道为什么6祉年会突然出现,她眼睛眨巴了下,一颗豆大的泪又掉了出来。她下意识挣开6祉年的手想要去擦,却没挣脱开。
6祉年没有放开她的手腕,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指腹碰上她的脸,轻轻替她擦去眼泪。
“准备去哪?”
她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姜岁初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她只是想找个没人的方静一静。
6祉年看了眼周围,这里是学校小卖部的后面,前面不远处就是之前他还没有认出她时俩人相遇的小树林。
冬气冷,小树林里更是没什么人会过来。
6祉年弯下腰偏着头,问她:“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姜岁初眼尾还挂着泪,她瞟了眼6祉年说的方,点了点头。
6祉年本来是握着她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俩人的手心相贴。
刚剧烈运动过,他的手很热。贴在她的手心,有些烫,他牵着她走进树林里的那个亭子。
亭子里的石桌石凳上落满了枯的树叶,6祉年用手拂去石凳上的枯叶,然后脱了校服垫在上面。
“坐这儿。”6祉年拉过她。
姜岁初看着他身上单薄的卫衣,摇摇头,“你不冷吗?把衣服穿上吧。”
6祉年没听她的,直接将她摁在垫了衣服的石凳上。
姜岁初双手绞着手指,仰头看着他,抽噎道:“你…你不冷吗?”
6祉年弯腰拂去旁边石凳上的几片枯叶坐下,“还好。”
然后他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问:“还想哭吗?”
姜岁初咬了咬唇,摇头,“不…不哭了。”
她说是这么说,但眼睛里还是不断有泪流出。
她抬起手想去擦,但6祉年比她快一步。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巾轻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脸,“能和我说说吗?为什么哭。”
姜岁初觉得自己因为没考好哭成这样已经很丢脸了,没想到居然还被6祉年看到。
她垂下头,一下一下扣着手指,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6祉年自顾猜测道:“同学欺负你了?”
姜岁初摇头,喃声道:“没有。”
6祉年看了一眼她手里紧紧捏着的纸块,想到之前在办公室她被英语老师叫去谈话好像也是这样,把试卷叠成豆腐块。
一班和七班的英语老师都是关艳萍,他们班上午也做了随堂测验。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手里的试卷能给我看看吗?”他低声问。
姜岁初一下子手心捏紧,将手背到身后,摇头说:“…不行。”
6祉年清楚姜岁初是觉得丢脸,她从小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他的手臂搭在石桌上,食指轻轻敲了敲,思忖片刻后说:“我回教室拿点东西,你在这等我一会好不好?”
姜岁初一直没抬头看他,只是点头。
6祉年看着她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的样子,无奈的勾了下嘴角。
他站起身手掌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揉乱她的头,一颗圆圆的脑袋看上去毛茸茸的才收回手。
他无声笑了下,说:“乖点,别乱跑。我一会就回来。”
姜岁初扒拉一下被他揉乱的头,低低的‘嗯’了声。